上淡淡的肥皂香 ——
那是他每天晚上给她洗头发时用的儿童香皂,柠檬味的,泡沫很多,笑笑总说 “像小云朵”。
可此刻,这熟悉的味道却让他鼻子发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 —— 他不能在女儿面前哭。
他拍着笑笑的背,一遍遍地说:
“笑笑乖,爸爸在呢,爸爸会一直陪着笑笑…… 笑笑最乖了,妈妈没有不喜欢笑笑……
爸爸会给笑笑买娃娃,会给笑笑做蛋糕,会一直陪着笑笑……” 他的声音有点抖,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拍着笑笑后背的手,也在轻轻颤着。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猝不及防地扎进林凡心口 ——
比上次扛着 50 斤重的建材爬六楼时,被生锈的铁皮蹭破手掌的疼还要钻心,那疼里还裹着水泥灰的凉,此刻心口的疼却带着闷烧的热,从喉咙一直堵到眼眶。
他垂眼看向女儿笑笑,那张小脸皱成一团,鼻尖通红得像沾了晨露的樱桃,攥着他牛仔裤衣角的小手指节泛白;
指甲缝里还嵌着下午在幼儿园玩沙子时沾的细土,指腹反复抠着裤腿上磨出的毛边,微微发抖的模样,瞬间勾起了两辈子都烙在骨血里的记忆碎片。
前世的那个梅雨季,天像破了个洞,雨丝密得能织成网,空气里飘着老墙霉斑的味道。
他为了赶一个能多挣两千块的项目方案,让五岁的笑笑独自在小区楼下等他回家。
孩子抱着刚画好的 “爸爸和我” 的蜡笔画,画里爸爸的头发是用棕色蜡笔涂的硬块,笑笑的裙子是歪歪扭扭的粉色,她追着一只瘸了右前腿的流浪猫跑出了监控范围 ——
那只猫总在垃圾桶旁找吃的,笑笑前几天还偷偷把火腿肠掰成小块喂它。
等他疯了似的踹开小区每一处灌木丛、跑遍三条街的派出所时,笑笑已经倒在被雨水泡软的草地上,浅绿色的外套沾满泥水,小手还紧紧攥着那幅画,粉色的裙角泡得发皱;
画里爸爸的脸被泥水晕成了模糊的棕团。那份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愧疚,成了他往后十年午夜梦回时的冷汗与嘶吼,每次惊醒,枕头都湿得能拧出水,耳边总响着笑笑喊 “爸爸” 的奶声。
所以今生重来,他毅然带着笑笑自己创业,哪怕从零开始做建材配送,每天扛着冰凉的水管、边缘硌人的瓷砖在各个小区间奔波,肩膀被货带勒出红印子;
晚上累得连脱鞋都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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