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薄衬衫传过来;
带着刚哭过的鼻音,还有一点下午吃的橘子味,“比爸爸带我去市里动物园,还要远吗?”
林凡的心软了一下,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
上次带笑笑去动物园,公交车是绿色的旧车,座位上的皮革裂了小缝,孩子趴在车窗上看了一路的麻雀,小手指着窗外飞过的鸟,嘴里不停喊 “爸爸你看”;
回来后还画了幅 “公交车和大象” 的画,大象的鼻子画得像滑梯,公交车的轮子是歪的,贴在冰箱门上,旁边还贴了一张她自己剪的小红花。
他轻轻拍着笑笑的背,手掌蹭过孩子柔软的毛衣,声音放得更柔:“比那个远多啦。妈妈去的地方,要坐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火车里有泡面的香味,还有人打呼噜的声音;
还要转两次长途汽车 —— 就像咱们去年去乡下外婆家那样,你记得外婆家要坐 3 小时火车对不对?妈妈去的地方,还要再远三倍呢,火车要走好久好久,才能到。”
笑笑眨了眨挂着泪珠的眼睛,泪珠像小珍珠一样滚下来,落在林凡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小手指在林凡的胸口画着圈,指甲轻轻蹭着他衬衫上的纹路,好像在计算那到底是多少个 “公交车路程”,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那…… 妈妈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林凡的心脏,比上次被建材划伤手掌还要疼,疼得他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的记事本里还夹着苏晚晴的号码,号码旁用铅笔写的备注还是 “晚晴”,纸边都被反复摩挲得发毛。
每个月路过巷口的公用电话亭,他都忍不住停脚,手攥着硬币在兜里攥出冷汗 ——
“你还好吗?”“笑笑想你了”“钱够不够用”,这些话在心里滚了又滚,终究没敢拨通那串数字。
从苏晚晴走后,那个号码他拨过三次,前两次是忙音,第三次接通后只剩 “您拨打的号码已停用” 的机械提示。
他甚至托过三个南下打工的老乡帮忙找,可南方的工厂那么多,像大海里的沙子一样,毫无音讯。
他不知道苏晚晴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穿着那件二手棉袄,有没有吃到热乎饭,更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有个女儿,每天晚上都会问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但他不能掐灭女儿眼里的光。
林凡捧着笑笑的小脸,指腹蹭过孩子柔软的脸颊,看着她那双跟苏晚晴一模一样的、盛满希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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