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进门,可能意味着新一轮的煎熬、猜忌和可能再次的背叛。可这一刻,作为一个母亲,她选择吞咽下所有的苦涩,为孩子留住一个名为“父亲”的虚影,哪怕它如此脆弱,如此令人心寒。
屋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屋里,三个人以这样尴尬而沉重的姿态,重新被绑在了一起。日子,似乎又要继续往下过,只是那曾支撑她走过最艰难时刻的、名为“母亲”的微火,在凛冬的寒潮与现实的妥协中,忽明忽暗,摇曳不定南乔在门口局促地站了几秒,才像获得某种赦免般,小心翼翼地踏进门。他手里那个鼓囊囊的塑料袋,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和廉价,与这间清冷空荡的屋子格格不入。他将袋子轻轻放在墙角,没敢直接递给米豆。
苏予锦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却关不住屋里陡然凝结的冰冷空气。她没有招呼南乔坐下,事实上,除了米豆的小椅子,这里也没有多余的座位。她只是重新走回电脑前,坐下,背脊挺得笔直,目光重新落在屏幕上跳动闪烁的数据上,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只是她握着鼠标的手指,关节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
南乔在原地僵立片刻,目光扫过这个“家”。墙壁空空如也,原本挂婚纱照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颜色略深的方形印记。客厅中央铺着一块半旧的儿童爬行垫,上面散落着米豆的积木和图画书。一张小小的折叠餐桌,两把塑料椅子透着一种勉强维持的体面和深入骨髓的拮据。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口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一种陌生的、令他不安的疏离。这里没有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一丝等待他归来的温度。
“米豆……”他尝试着再次开口,声音干涩,蹲下身,试图与躲在妈妈身后的儿子平视,“爸爸……给你买了新画笔,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米豆把小脸更深地埋进苏予锦的后腰,只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又好奇地偷瞄着地上的塑料袋,和对面的男人。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南乔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搓了搓手,转向苏予锦僵硬的背影:“予锦,这几个月……你……你们怎么过的?”他似乎想表达关心,但话一出口,却更像是一种迟来的、苍白的探询。
苏予锦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瞬,屏幕上的光标在某个数字后闪烁。她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活着。”两个字,轻飘飘,却重如千钧。
南乔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做的事情。“我……我去烧点热水。”他走向那个狭小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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