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带着母亲和姐姐回了老家,走时,只在家族群里丢下几句语焉不详的话。他没提苏予锦脸上的伤,没提母亲发病时的疯狂,更没提米豆受到的惊吓。他只反复强调一件事:“苏予锦动手打了我妈,一个媳妇对婆婆动手,这日子还能过吗?”
文字冰冷,带着刻意的委屈和愤慨。配图是老家略显凌乱的院子,和母亲躺在床上、闭着眼、形容憔悴的侧影。这消息像一块投入沉寂池塘的石头,在亲戚间迅速激起波澜。指责、叹息、规劝,夹杂着几句真假难辨的“早就看出她不是省油的灯”,通过微信、电话,隐隐约约传到苏予锦这边。她没点开那些未读的群消息,也没接那些或试探或劝和的电话,只是默默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南乔回到老家,没有过问妻儿没有生活费,妻子快一年没上班,娘俩该怎么生活。在他心里,母亲比什么都重要。他母亲的“病情”和“委屈”需要尽快散播。在搬空那个家的第五天,苏予锦的手机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响起。不是南乔,是那些平时走动不多、但在血缘或亲戚关系网里占据一个位置的“长辈”。
先是许久不见的姑妈,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叹息:“予锦啊,不是姑妈说你,再怎么着也不能跟老人动手啊!你婆婆身体都那样了,你这一下,不是要她的命吗?南乔这孩子也是伤心透了……”
然后是的叔叔,语气更冲:“我们老南家还没出过打骂长辈的媳妇!南乔他妈再不对,也是你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接着是表姐、堂叔……电话一个接一个,内容大同小异,都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苏予锦“动手打婆婆”的罪名,指责她不孝、狠心,让南乔寒了心,让整个家族蒙羞。他们似乎选择性遗忘了南乔母亲长期的精神病和古怪脾气,以及癌症晚期。遗忘了南乔在这个家庭里的长期缺席和经济的窘迫,更遗忘了那天冲突前因后果的任何细节。南乔单方面的说辞,成了他们心目中不容置疑的真相。
苏予锦起初还试图解释两句:“那天是婆婆先动手,她扯我头发,抓我脖子,米豆吓坏了……”但对方往往不耐烦地打断:“她一个瘫在床上快半个月没吃饭的老太婆,能有多大劲?还不是你激的她!再说了,就算她不对,你就能还手?你是小辈!”
心,一点一点凉透,最后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她不再解释,只是沉默地听着,等对方说完,挂断。然后,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一个,两个,三个……她的黑名单越来越长,仿佛用这种方式,将那些带着偏见和指责的声音,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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