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身边坐下,伸手轻轻碰了碰摇篮的木沿,眼神儿却上下打量着妹妹:
“怎么着,几日不见,你跟老爷已经这般亲近了么?”
“哼!”朱砂鼻尖一翘,透着股小女人的傲娇。
在山下那几天,老爷来了跟她说话时,那声音可温柔呢。
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朱砂别过脸儿去,手上的木勺依旧稳稳地喂着奶。
胭脂见她这副模样,倒也不闹,只嘻嘻笑道:“行吧行吧,你好好喂。
说真的,你可得好好学着点,将来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也用得上。”
我用上这玩意儿干什么,我自己又不是没有。不对!
朱砂垂下眼帘,瞟了眼自己的胸脯,心里头便又羞又气:人家才多大年纪,这般年纪小一点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
朱砂偷偷用眼角剜了胭脂一下,嘴角轻轻地撇了撇。
咱俩可是双生姊妹,模样身段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倒有脸说我?
这轻蔑的小眼神儿,胭脂一下子就看懂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然后恨恨地在朱砂胳膊上拧了一下,不过,却没用力。
……
正旦前一日,通往凤凰山庄的山道已然沉浸在年节的热闹里。
挑着满筐柿饼核桃赶年集的山民脚步匆匆,竹筐磕碰着石阶响,偶尔与山庄派来的采买管事打个照面。
那些管事骑着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身后骡车轱辘碾过冻土,驮着的年货捆得紧实,红绸带在风里飘出喜气。
更络绎的是归庄过年的庄内人。
一辆青帷轻车不疾不徐,车旁三五护卫腰佩短刀,车尾捆着的年货堆得冒尖。
李有才掀开车帘一角,熟悉的青黛山影已近在眼前,山风里都裹着山庄特有的松脂味。
他身旁的潘小晚裹着银灰色狐裘,毛领衬得她肤色如暖玉。
前边左右窄板上,枣丫和巧舌坐得规规矩矩的。
身为外务执事,李有才本不必回山过年。
他在外头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年节里的应酬往来能织密半张人际网。
可这是他接掌外务的头一年,回庄叩拜阀主,表一表“身在朝外心在庄”的忠心,才能让阀主心里更中意他不是?
此时的春节虽无后世那么多成规讲究,凤凰山庄却也是处处张灯结彩。
一进山门,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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