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的反应,恰恰说明我们的诉求点中了他的要害,让他完全无法招架,只能恼羞成怒。
这第一步,算是走对了。”
她习惯性地分析着,但话锋一转,眉头又习惯性地微微蹙起,目光转向一直沉默观察的阳光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只是……光明,这样‘漫天要价’,尤其是直接要正式工名额,会不会真的触怒了街道领导?
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刘干事了。级别更高,手段也可能更硬。”
她的话像一盆恰到好处的凉水,瞬间浇熄了众人一部分盲目的兴奋和得意。
刚才只顾着痛快淋漓地反击和开高价,现在冷静下来,一丝隐忧悄然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胜利的快感退潮,现实的冰冷礁石露了出来。
“是啊,光明。”
张秀英也收敛了笑容,看向自己沉稳的儿子,语气里充满了母亲的担忧:
“何彩云开口就是正式工名额,这……这要求是不是忒高了点?听着就吓人。
街道会不会觉得我们贪心不足蛇吞象,反而一点好处都不给了?连那些票证都飞了?”
她担忧地望向刘干事消失的弄堂口。
众人的目光,带着依赖和询问,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阳光明身上。
这个年轻却异常沉稳的副厂长秘书,经过这两次交锋,已然成为了他们面对街道压力时,当之无愧的主心骨和智囊。
阳光明站在自家门边的阴影里,神色平静,眼神清澈,并没有被刚才那场“胜利”冲昏头脑。
他迎着大家混杂着期盼、兴奋和忧虑的目光,向前走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清晰地响起:“大家放心。”
他先给了颗定心丸,“正式工的名额,街道肯定拿不出来。这点,我们心里都清楚,刘干事他心里更清楚。
何嫂子开口提这个要求,就是要价的手段,是一种谈判的策略,方便后面讨价还价。”
他看了一眼何彩云,何彩云扬了扬眉毛,算是默认。
“我们提得高,开价开在云端里。”阳光明继续分析,条理清晰,“街道才有往下还价的空间。这样,我们才能在讨价还价中,争取到更多实际的东西。这叫‘取法乎上,仅得乎中’。”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分析着当前的态势:
“刘干事刚才虽然气走了,像只斗败的公鸡,但他带来的那个票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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