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蹭上前。
她枯瘦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声音带着一种浸透骨髓的悲怆和哭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刘同志啊……行行好,睁眼看看我们屋里厢吧!
四代人啊,挤在鸽子笼里!儿子、媳妇、孙子,还有我这个老棺材瓤子……
统共就两个工人!
街道上个月还说尽量给我们解决一个名额,拖到现在,影子都没见!
现在又要来拆晒台,挤走我们最后一点透气的地方……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不给个工作名额,我……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躺在这青石板上不走了!”
她说着,身体猛地一晃,仿佛真要当场瘫倒下去。
张春芳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扶住摇摇欲坠的阿婆。
她年轻的脸庞也瞬间布满了愁苦和焦虑,声音带着恳求,接口道:
“刘干事,阿婆讲得句句是实情。家里实在困难,多一个工人,就多一份活路,多一份指望。
这次改造,无论如何,请街道务必给我们家解决一个名额吧!求求您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年轻媳妇的无助和急切。
冯师母也适时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特有的冷静和条理,但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
“刘干事,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灶披间改的屋子,本就逼仄得像鸽子笼。晒台再一改造,公用空间几乎消失殆尽。
我们一家三口,只有老冯一个人那点死工资,收入微薄得紧。
街道若能借此机会,给我安排一份稳定的工作,哪怕是在街道小厂糊糊纸盒、缝缝补补,也算是对空间被挤压的一种补偿,给我们一条实在的出路。
于情于理,我想,都说得过去吧?”
她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刘干事,话语却像秤砣一样有分量。
李桂花一看这阵势,哪肯落后?她天生的好嗓门立刻扯开,声音又尖又亮,瞬间盖过了其他人。
她拍着大腿,脸上挤出委屈和愤怒交织的表情,带着哭腔:
“就是就是!刘干事,你讲讲看,我们屋里厢难道不困难?
我家男人在厂里三班倒,辛苦得要命,骨头都榨干了!
我自己呢?在家带孩子、伺候老人,忙得脚不沾地,也想出去工作啊!给屋里添点进项,给孩子买块糖甜甜嘴也好啊!
可哪有门路?两眼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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