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份几乎沸腾的惊喜。
他脸上的自信像被浇了油的火苗,腾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在他看来,这些在计划经济年代堪比黄金的票证,对于常年清汤寡水、肚子里缺油水的住户们,无异于天降甘霖,足以堵住任何不满的嘴,瓦解任何抵抗的意志。
就在这短暂的、被意外之喜笼罩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一个尖利、高亢、带着浓浓嘲讽的女声,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猛地刺破了这虚假的平静:
“刘干事!你拿这点东西出来,是糊弄三岁小囡啊?”
何彩云像被弹簧崩开一样,猛地从门框上弹射出来!
几步就冲到刘干事面前,叉着腰,一根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刘干事的鼻尖上。
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极度的鄙夷,声音又高又急,如同竹哨狠狠刮过青石板,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她身上:
“就这点肉票、油票,就想买走我们头顶的晒台?门都没有!你当我们是叫花子打发啊?”
刘干事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僵硬地挂在脸上。
那份精心营造的自信,被突如其来的惊愕撕得粉碎:“何彩云同志!你……你这是什么话?这是街道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他试图稳住阵脚,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好个屁!”
何彩云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唾沫星子在昏黄的光线下飞舞,像细小的火星:
“这点东西够塞牙缝吗?你晓得我们屋里厢几口人伐?
四个小囡!嗷嗷待哺!
只有铁民一个正式工,拼死拼活!我自己就是个临时工,今天有,明天无!
两个大人做死做活,就挣那点塞牙缝的工资!这点票证,够做啥?顶个屁用!”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脖子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不公。
“要拆晒台?可以!”何彩云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开出了她的价码,“拿工作名额来换!给我们屋里解决一个正式工的名额!铁板钉钉的国营厂名额!捧牢的铁饭碗!不然,休想动我们晒衣服的地方一根手指头!想都别想!”
这“漫天开价”如同在滚油锅里丢下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客堂间门口,陈阿婆像是被何彩云的话猛然点醒了。
她颤巍巍地、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推开张春芳的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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