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声音带着满足。
“好吃就多吃点!”张秀英笑容满面,仿佛得到了最高褒奖。
她又给丈夫夹了一块鸭腿肉:“老头子,你也吃!”
给大儿子夹了一块带脆骨的:“光辉,辛苦!”
最后挑了一块没什么骨头的鸭肉,小心地吹了吹,喂到孙子壮壮嘴里:“壮壮乖,吃肉肉!”
李桂花也赶紧起身,殷勤地给大家盛着碗里黄澄澄、散发着玉米清香的玉米糊糊。
简单的晚餐,因为那盘难得的酱鸭和刚刚发生的一切,吃得格外香甜,气氛融洽而温馨。
咀嚼声,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张秀英满足的叹息和李桂花偶尔压低的笑语,交织在一起。
酱鸭的咸香、炒蛋的油润、鸡毛菜的清爽、玉米糊的甘甜,混合着一种名为“希望”的气息,填满了小小的前楼。
饭吃得差不多了,碗里的菜也见了底,只剩下一点酱汁和碎屑。
张秀英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当家主母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对于她来说,真正的“家庭会议”现在才开始。票证在手,如何规划,是今晚的重头戏。
“好了,票证都收好了,钞票也拿到了。”
她环视着家人,目光最终落在丈夫阳永康脸上,带着请示的意味,“老头子,你看,明天礼拜天,我们该去买点啥?票证捏在手里,要派用场才叫票证。”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那个鼓囊囊的小布包。
阳永康慢条斯理地放下喝糊糊的粗瓷碗,碗底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用粗糙的手指抹了一下嘴角沾着的糊糊。
然后拿起桌上那根自卷的“喇叭筒”,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劣质烟味立刻在小小的、充满食物余香的屋子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粗粝的现实感。
烟雾缭绕中,他沉缓地开了口,声音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和深思熟虑后的沉稳:“先讲紧要的。”
他看向张秀英,烟雾从他口鼻间缓缓逸出,“煤球票还有几张?不够要买。盐、酱油、醋,家里还剩下多少?油瓶呢?空了没?”他问的都是维系日常运转的命脉。
“煤球票还有三张,四十斤一张的。”张秀英立刻汇报,对这些家底烂熟于心,“盐还有小半罐,酱油瓶底快露出来了,醋倒是还有半瓶。油……”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这个月用油多,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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