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小弄堂,身影迅速汇入主路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蔺书楠的新住址——
一座深藏于老城厢腹地、典型的一开间石库门建筑走去。
他在里弄口一棵高大法国梧桐投下的浓密荫凉里站定。他要在这里等一等邬宏涛。
没过多久,就看见邬宏涛骑着一辆半旧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
他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珠,车把手上晃晃悠悠挂着一个用旧报纸仔细包好、方方正正的纸包。
“光明!等久了吧?”
邬宏涛利落地跳下车,单脚支地稳住车身,抬手抹了把汗,脸上绽开他招牌式的、爽朗得近乎没心没肺的笑容,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刚到一会儿。”阳光明笑着迎上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车把上那个纸包,“带的什么好东西?包得这么仔细。”
“嗨,不值钱的玩意儿!”邬宏涛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顺手解下纸包,“家里姆妈自己做的条头糕,甜咪咪的,带点给书楠尝尝鲜。”
他说着,目光转向阳光明手里那个塞得满满当当、一看就分量惊人的网兜,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嗓门也拔高了八度:
“我的天老爷!光明,你……你这是……把城隍庙副食品商店搬空了,还是咋的?”
他像猎犬般凑近网兜,鼻子使劲吸了吸,一脸难以置信地指着里面的内容,
“米线?核桃?这……这么大个酱肘子!还有……老天爷,是烧鹅吧?这香味!隔着纸都能香倒人!你也太败家了吧!这得花多少钞票多少票证啊?”
他掰着手指头,仿佛在计算一个天文数字,语气里充满了震惊、替朋友肉疼的惋惜,还有一丝自己礼物相形见绌的窘迫。
阳光明看他那副夸张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语气却轻松自然:
“米线和核桃是带给书楠的,他一个人开伙不容易,这些顶饿,也方便储存。肘子和烧鹅嘛……”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网兜,发出沉闷诱人的声响,“是咱们仨中午的硬菜!宏涛,主要是谢谢你。
你这段时间没少帮我跑腿出力,正好书楠这儿清静,借他宝地聚聚,也让他跟着打打牙祭。”
他顿了顿,看着邬宏涛依旧震惊的脸,半开玩笑道,“以后咱们同学聚会,我看书楠这儿就不错,清静,没人管束,希望他别嫌咱们闹腾就行。”
“这……这……”邬宏涛看着那油汪汪、酱色深沉诱人的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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