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整治了几乎整个山西的贪官污吏,上至阁老、尚书,下至县令、县丞,他做到了真正的铁面无情,没有丝毫其他官员的拖泥带水与前怕狼后怕虎。
这是沈炼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只是一个对他有拔擢之恩的陆炳,就已经令他进退两难。
即使知道一些可以找出真凭实据的贪墨枉法罪状,他也做不到不顾恩情如实上奏,只能违背自己此前坚持的原则,苦口婆心的前去劝说。
所以他瞧不上鄢懋卿的同时,也对自己感到失望。
与鄢懋卿相比,他究竟又强在了哪里呢,他还不是一样在渎职,一样在助纣为虐?
好歹。
仅是鄢懋卿这回在山西缉捕的贪官污吏,极有可能已经是他倾尽这一生也无法达到的数目……
“略略略略!”
沈炼此刻心中无法言喻的复杂,不知因何大驾光临的鄢懋卿却是一脸贱笑,举着一纸文书在他面前不停抖擞,
“纯甫兄,看清楚了么,你看看这是什么,大声告诉我这是什么,就问你这回服不服?”
“这……”
沈炼不明白鄢懋卿在干什么,只觉得这货好像有病。
不过他却也在鄢懋卿的抖擞中看清了文书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张路引,而且是皇上特批的路引,准许他回江西老家省亲的路引。
可他依旧不明白鄢懋卿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不就是批了三个月的探亲假,准许他衣锦还乡么?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庆贺的事,鄢懋卿需要这么不顾身份的嘚瑟么?
不过他同时倒也看的出来,即使如今已经贵为国公,鄢懋卿的心态似乎也并未发生什么太大的改变,否则又怎会依旧将他称作“纯甫兄”?
“嘿嘿嘿,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回我还从朝阳门离京。”
鄢懋卿笑的越发小人得志,眼睛里闪烁着沈炼此前并未见过的光亮,
“有本事你再带人去演一出戏,掀了我的马车,砍了我的马缰,没收了我的路引,拦着不让我走啊!”
“我告诉你,这回我还就非走不可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我说的!”
沈炼依旧不明白鄢懋卿在小人得志个什么劲,也不明白鄢懋卿为何将此前的那件小事记得这么清楚,此刻还故意在他面前提及,就好像这么点小破事永远都过不去了似的。
于是疑惑之中,沈炼正直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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