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冰冷,反射着一片虚无的空白。
他将镜子翻过来,指尖触到了背面皮套上几处微小的凹陷。
不是他熟悉的激光蚀刻编码,也不是任何符号。
是三个排列成一条直线,几乎无法察觉的凹点,像是有人用指甲或某个钝器,带着极大的、克制的力气,一下、一下、又一下,按出来的。
“…”
一个省略号。
一个无言的、代表着“未尽之言”或“此处省略”的标记。
林工怔在原地。
他忽然发现,自己完全记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日复一日地带着这面镜子。
它有什么特殊用途?
是谁给他的?
所有相关的记忆,都像被这三个小小的凹点吸了进去,只剩下一个空洞的习惯。
同一时间,百里之外的乡下。
王主任拎着刚打的酱油,走在村口的石板路上。
杂货店老板是个爱闲聊的妇人,追出来喊住他:“老王,问你个事儿。你以前是不是在城里头管档案的?”
王主任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沈的法医?”老板娘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听回乡的后生说,好几年前,这人在边境出任务,没了。说是烈士,但档案都查不到。”
姓沈的法医……
王主任握着酱油瓶的手指猛然收紧,玻璃瓶身发出一声轻微的**。
他的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他确信,自己的生命中存在过一个叫“沈默”的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然而,当他试图念出这个名字,它就像握在手心的一捧细沙,无论他如何用力,都在瞬间从指缝流失得一干二净。
他能感觉到那个名字的存在,却无法发出它的声音,无法拼凑出它的样貌。
“不记得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口枯井。
回到自家院子,他放下酱油瓶,疯了似的翻找起自己所有的旧笔记、残页。
他想找到一点痕迹,任何关于那个名字的痕迹。
可结果让他遍体生寒——所有涉及“C7”的记录都还在,但它们全都变成了冰冷、客观的标准术语引用和技术参数,再也找不到一句带有个人情感或指向特定人物的描述。
他曾经写下的那些关于“最初的记录者”、“无法被定义的样本”之类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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