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时,盯着铭牌上自己的名字,感到一阵胸口发闷。
他确信,自己从未签署或经手过任何这样一份“封存交接单”。
这东西,和那面镜子一样,是凭空出现的历史。
“林工,这……要不要上报?”技术员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林工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按危废品处理规程,整体切割,直接送去三号危废填埋场,深埋。”
运输车辆在去填埋场的路上意外爆胎了。
司机满头大汗地换着备胎,林工站在一旁,目光无意中瞥向换下来的那只轮胎内壁。
在那圈黑色的橡胶上,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同样刻着“C7”两个字符,字样和铭牌上的一模一样。
林工沉默了片刻,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支给管道做标记用的粗头红色蜡笔,蹲下身,将整个轮毂的内圈,一笔一划,全部涂满了浓重的红色,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缝隙。
他站起身,对司机说:“装上吧。”
重新上路后,车辆行驶得异常平稳,再无异状。
林工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清明。
执念已经强大到不仅能附着在物品上,甚至能开始伪造记忆、伪造证据链了。
而对抗它的唯一方法,或许就是用一种更偏执、更不讲道理的方式,去坚持做一件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
当晚,他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解剖室里,法医沈默背对他坐着,面前的解剖台上,放着一只不断滴答作响的银色怀表。
他想走近,双脚却像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沈默缓缓地回过头。
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令人心悸的空白。
林工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背脊。
他立刻驱车冲到安宁巷泵站,将所有设备彻夜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
黎明时分,他准备收工,习惯性地拿起那面找回来的小圆镜,想借着控制室的光检查一下自己满是油污的脸。
镜中,映出的那张属于他的脸上,嘴角正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微笑。
那不是他的表情。
“哐当!”
他如同触电般,猛地将镜子摔在地上。
镜面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映出他惊骇的、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第二天,他向总局递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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