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静室,晨光未透。
室内药香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块,沉甸甸压在胸口。
云知夏倚榻而坐,唇色青紫如染霜,指尖微颤,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
她身上盖着素白锦被,边缘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腕骨上冰凉刺骨。
心脉断裂之痛,像一根烧红的铁丝,在体内缓缓穿行,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撕裂残存的生命。
小萤跪在榻前,双手捧着一碗刚熬好的温药,眼眶通红。
她不敢看云知夏的脸,只低声道:“王妃,该喝药了……奴婢加了养心藤,能续一口气。”
药液倾入瓷碗的刹那——
那汤药竟如活物般猛地蜷缩成团,轻轻搏动,似有心跳。
旋即,色泽由褐转黑,枯槁如炭,腾起一缕极淡的灰烟,气味腥苦中带着一丝腐朽的甜。
“王妃!”小萤惊叫出声,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药……它怕您!它不肯近您身!”
云知夏缓缓抬眸,目光却清亮得骇人。
她伸出手,指尖微凉,轻轻抚过药碗边缘。
心火自丹田升起,一缕银白焰光缠绕指间,轻触残渣。
刹那间,她瞳孔微缩。
残药之中,传来断续哭声,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
“……香来了……我们闭嘴……不然会死……”
“别听……别说……他们知道你听得见,就会把你磨成粉……”
“太医院……地底……他们在烧骨头……烧的是‘听药的人’……”
声音破碎,夹杂着呜咽与恐惧,不是药材无灵,而是它们不敢开口!
云知夏缓缓收回手,指尖的心火熄灭,脸上却没有半分意外,只有冰冷的怒意在眼底翻涌。
“原来如此。”她嗓音沙哑,却如刀锋出鞘,“不是药失语,是人在杀‘听药者’。”
她闭目,脑海中浮现昨夜西山祭坛上那一幕——三十六道亡魂哭诉,母株焚尽,蝶群飞散。
她以血为引,以火为契,换来的不只是真相,更是药灵对她的“认主”。
可如今,京城百药齐惧,连一碗寻常汤药都吓得自我封缄……
说明有一股力量,正在系统性地抹除药语。
而这股力量,已经渗透进地脉、水脉、药脉——
直指太医院。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木门被猛地撞开,老地师拄着拐杖踉跄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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