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凌乱,罗盘在手中疯狂旋转,指针如疯魔般打转,根本定不下方向。
“地脉乱了!”他嘶声大喊,声音颤抖,“‘药语香’已渗入京城龙脊,凡经药市、医馆、太医院者,皆被染香!这香不伤人,专蚀‘药感’!三日内,所有能听药、辨药、通药之人,将如盲如聋,再无法感知药性!”
小萤浑身一震,猛然抬头:“那……那岂不是说,王妃您……”
云知夏冷笑一声,打断她:“我本就快死了,还怕聋?”
她撑着床沿缓缓坐直,哪怕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在心口搅动,她也不曾皱一下眉。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她一字一句道,“是要整个京城的药耳闭塞,药口封缄。从此以后,谁说什么药有效,谁说了算?太医院说了算。而太医院背后的人……”
她眸光骤冷,“想做天下唯一的‘药神’。”
墨十八从门外闪身而入,黑袍染尘,手中拎着一名昏死的小厮,狠狠摔在地上。
他一刀斩断对方袖袋,抖出一个青布香囊,内藏灰粉,细如尘末,闻之微甜。
“他在药阁外徘徊许久,说是奉太医院令,送来‘安神香’,助王妃养心。”墨十八咬牙,“我杀了他。”
小萤颤抖着捧起香囊,靠近鼻尖一嗅,顿时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她耳边响起药灵鸦的低鸣,断断续续,如泣如诉:
“它说……香是‘听药者’的骨灰混的……用静心草灰调和,燃之无形,闻之无声……可一旦入肺,药感便如雪遇火……谁听得见药语,谁就成了傀儡,听命于香主……”
静默。
静得连药柜中陈年茯苓的碎裂声都清晰可闻。
云知夏缓缓闭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她终于明白了——
沈沉玉不是孤狼,她是猎犬。
真正的猎人,还在暗处,借“药语香”之名,清洗所有能听见药语的人。
而她云知夏,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听药者”。
她不能倒。
一旦她闭嘴,这世间的药,就真的再也不会说话了。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最后一丝心火,银焰微弱,却倔强燃烧。
她点向停栖在横梁上的药灵鸦——那只通体漆黑、眼泛幽光的异鸟,曾复述过三十六名死者遗言。
“共命印。”她低声启咒,“以我残命为引,以你鸦魂为继,今日,我要你成为我的嘴。”
心火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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