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默念:“我会把咱们的女儿照顾好,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锁摊时,他的老搭档王猛拎着个军绿色帆布包过来,包洗得发了白,边角缝着块补丁,里面的白面馒头还热乎着,隔着布都能摸到温度。
“林哥,这给你和笑笑当干粮,摊儿我看着,放心去。”
王猛的杂货铺就巴掌大,货架上摆着针头线脑、酱油醋,还有从省城捎来的 “活力 28” 洗衣粉,那会儿这牌子刚在小城铺开,每次进货都得托人排队,他总舍不得用,只卖给熟客。
王猛又从口袋里摸出颗大白兔奶糖,糖纸皱巴巴的,是他揣了两天舍不得给儿子的,剥糖纸时手指都在轻颤,把糖塞进笑笑手里时,还特意擦了擦糖纸的灰:
“拿着,甜丝丝的。” 笑笑把糖含在嘴里,眼睛弯成月牙,糖汁沾在嘴角,脆生生地喊 “谢谢王叔叔”。
林凡推着那辆永久牌加重自行车,车把上缠着圈旧胶布,是前年摔了一跤后缠的,胶布边缘都卷了边,露出里面磨掉漆的铁管,车座上的黑皮也裂了道缝,他用同色线缝了几针,勉强遮得住。
这自行车是前年托跑运输的表哥从省城百货大楼买的,1991 年时,永久自行车还是紧俏货,得凭工业券,表哥托了熟人找了三张券,加上一百二十八块钱才买到 ——
这钱够普通工人两个月工资,林凡每天省出两毛钱,攒了半年才凑齐。
车的前梁上绑了块厚厚的木板,铺着旧棉袄改的棉垫,棉花都结了团,他又在上面缝了层软布,边角缝的布条磨得软软的,不会硌着笑笑的腿,还能防滑。
他让笑笑跨坐在前梁上,又把她的小手按在车把内侧,用自己粗糙的手裹住,掌心的老茧蹭着笑笑的软肉:“抓好啦,咱们出发!”
自行车穿行在刚醒的街道上,车铃 “叮铃叮铃” 响,在晨雾里飘得老远。
路边的早点摊都支着煤炉,卖包子的刘阿姨守着两摞竹蒸笼,蒸笼盖一掀,白腾腾的雾 “呼” 地冒出来,裹着肉香飘出老远,她手快,用油纸裹包子时,手指在油纸角上一折,
再绕个圈,就扎得牢牢的,递到客人手里时还笑着说 “趁热吃”—— 那会儿还没有塑料袋,装东西都用油纸或布袋,客人接过包子,油纸都烫得发烫。
一辆绿色的公交车驶过,车身上刷着 “活力 28,沙市日化” 的广告,红底白字特别显眼,画着的泡泡图案鼓溜溜的。
1993 年之前,公交车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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