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到中午,太阳升到头顶,晒得人暖洋洋的,
笑笑的小布鞋沾了不少灰,鞋尖还沾了块草屑,鞋带松了,垂在脚踝边,她拉着林凡的衣角,手指还在轻轻绞着衣角,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爸爸,我走不动了。”
林凡立刻蹲下来,后背对着她,衣服上还带着点油条的油香:
“上来,爸爸背你,爸爸的背结实着呢。”
笑笑趴在他背上,小手揪着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
这褂子是他结婚时穿的,如今领口都磨破了,他用线缝了圈边 —— 把脸贴在他颈窝里,呼出的热气蹭在他皮肤上,小声说:
“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不远处的棉花糖摊支着老式转炉,摊主是个南方来的师傅,说话带着软乎乎的口音,正摇着把手,转炉 “嗡嗡” 地转着,白糖在炉里化成糖丝,雪白雪白的,裹在竹签上,
越裹越大,像朵飘在手里的小白云,摊主摇把手时,糖丝还会往下掉,落在地上粘成小糖粒,甜香飘得老远。
1993 年棉花糖刚在小城出现,算是新鲜玩意儿,2 毛钱一串,比五分钱一根的油条贵多了。
林凡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根冰棍,上次在集市上,笑笑盯着棉花糖哭,他攥着口袋里的钱,没舍得买,回去后看着笑笑失落的样子,后悔了好几天,这次说什么也得满足她。
他赶紧走过去,掏出 2 毛钱递给摊主,看着师傅把棉花糖递过来,还特意说 “多裹点糖丝”,师傅笑着多摇了两圈,棉花糖大得快遮住笑笑的脸。
笑笑举着棉花糖,先咬了一口,糖丝粘在嘴角、鼻尖上,像沾了层雪,她又凑到林凡嘴边,糖香蹭在他脸上:
“爸爸也吃,像云朵一样甜。”
林凡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来,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甜。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叶子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斑斑点点的,像撒了把碎金子,空气中混着干草的味道、动物的气息,还有棉花糖的甜香,暖融融的。
笑笑趴在林凡背上,慢慢闭上眼睛,嘴里还小声念叨着 “老虎…… 大象…… 棉花糖……”,小脑袋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呼吸也变得匀匀的。
林凡轻轻拍着她的背,脚步放得更慢了,怕吵醒她。
1993 年的日子不算富裕,小城多数人家还在为柴米油盐算计,他的早餐摊每个月能赚四十多块,除去三块钱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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