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和平社区第三街角的薄雾还没散尽,像裹了层温软的纱,沾在鼻尖凉丝丝的。
三十年树龄的老槐树把枝桠伸过院墙,枝桠上还挂着昨夜的露水珠,风一吹就顺着叶脉滚下来,滴在院墙的青砖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细碎的阳光穿过叶片缝隙,像撒了把金粉,光粒在 “笑笑宝贝屋” 的木质窗棂上轻轻跳 —— 那窗棂的木纹里还嵌着去年冬天的雪渍,林凡每周末都会用细毛刷轻轻扫,怕冻裂了木头。
金粉似的光顺着窗棂爬进店里,落在玻璃窗上笑笑画的小鸭子身上:
黄身子圆滚滚的,红嘴巴还画了两道白纹,是笑笑说 “鸭子嘴巴有亮光”,林凡特意补的。
他裁透明保护膜时,特意比画了三次尺寸,边角用无痕胶一点点粘牢,连保护膜边缘都对齐了窗框,现在凑近看,还能看到他当时指尖按过的浅印,沾着点没擦净的胶渍。
门头的手绘卡通太阳花招牌也浸在晨光里,花瓣边缘的丙烯颜料被晒得微微发亮。
去年冬天林凡跟着社区美术课学画时,每天晚上关店后都蹲在门头下练,冻得指尖发红就哈口气搓一搓,连花瓣的纹路都要勾三遍 ——
第一次勾得太细,笑笑说 “像小虫子”,
他就用刮刀刮掉重画,直到画出笑笑喜欢的 “胖花瓣”。
现在招牌边角还留着点刮痕,他没补,说 “这是笑笑看着爸爸画的记号”。
六点十五分,林凡已经开了店门,门轴 “吱呀” 响了一声 ——
是上个月他给门轴上了黄油,比之前顺溜多了,但还是会响,笑笑说 “像小熊在打招呼”,他就没再修。
他从储物间拎出蓝色卡通拖把,拖把头上的小熊耳朵都磨白了,是笑笑每天都要揪着玩的,他拧水时特意避开耳朵,怕拽掉了绒毛。
上次水拧得太湿,笑笑追着拖把跑时差点滑倒,从那以后他每次都要反复挤三遍:先双手攥着拖把杆拧,再单脚踩着拖把头压,最后还要拎起来抖一抖,看有没有水珠滴下来。
确认半干后,他单膝跪在地板上,膝盖垫着块旧毛巾 ——
是笑笑小时候的襁褓巾,洗得软乎乎的,怕磨到闪了的腰。他顺着木纹的方向擦,手指蜷着用拖把尖抠桌腿缝隙,
上次邻居家小宇撒的芝麻糖渣还藏在缝里,指甲缝里沾了点糖屑也没在意,只想着别留下渣子让笑笑再蹲下来捡。
昨天笑笑蹲捡时,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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