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展在塞纳河旁的‘光影画廊’,下周开展,主题是‘东方与西方的共生’,欢迎你来。但颜料,我们不能让——这些颜色里,有我们要表达的故事。”
艾米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陈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苓手里紧攥着的颜料,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画材店。风衣的下摆扫过门口的风铃,留下一串急促的响声,像一声没说出口的叹息。
离开画材店后,周苓的脚步慢了些。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家挂着葡萄藤木牌的小店,小声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她看起来……好像很在意这些颜料。”
陈迹停下脚步,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拂过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别担心。她只是太想要这些颜料了,不是坏人。而且,我们的画靠的不是颜料,是我们想传递的情感——就算没有这些枫丹白露的颜色,我们也能画出打动人心的画,对不对?”
他指着不远处的卢浮宫,夕阳正慢慢爬过宫殿的穹顶,把梧桐叶染成了金红色:“你看,那才是最好的颜色。我们去画梧桐,用刚买的颜料,画出比她想要的更好的画——画出蒙马特的夕阳,也画出我们心里的东方。”
周苓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点了点头。她知道陈迹说得对——当年他们在敦煌写生,没有昂贵的颜料,就用沙漠里的黄土、岩壁上的赭石,照样画出了莫高窟的佛光;在苏州园林,用墨汁混着荷叶上的露水,也画出了江南的烟雨。艺术的本质,从来不是材料的昂贵,而是情感的真诚。
他们在卢浮宫旁的梧桐树下找了个长椅坐下。周苓打开画本,拿出那块红色颜料,沾了点清水,在纸上轻轻涂抹。陈迹坐在她身边,帮她撑着画本,挡住偶尔吹来的风。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画纸上,红色的颜料渐渐晕开,像夕阳在纸上流动——周苓突然觉得,这颜色不仅像蒙马特的夕阳,还像故宫角楼的红墙,像敦煌壁画上的朱砂,像她小时候外婆家门前的那棵石榴树的颜色。
“你看,”她指着画纸上的颜色,对陈迹说,“这红色里,有巴黎的阳光,也有中国的岁月。我们的画展,就是要把这些融在一起——让西方看到东方的温柔,让东方看到西方的热烈。”
陈迹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在画纸上添了一笔蓝色——是塞纳河的颜色,混着一点中国青花瓷的釉色,落在红色的梧桐叶旁,像水墨的晕染,和谐得没有一点突兀。“这就是‘共生’,”他轻声说,“不是谁融入谁,是我们站在一起,成为新的风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