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别的。就是到了地方之后,想着既然去了,就得踏踏实实干活,不能怕苦怕累,给家里人丢脸,也给咱们魔都知青丢脸。”
“我们插队的那个寨子,在云南的大山沟里,是个两千多人的大寨子,算是当地规模比较大的,在我们公社是第一大村。条件嘛,确实很艰苦。刚去的时候,我什么农活都不会,连锄头都拿不稳,闹了不少笑话,手上、脚上全是水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觉。”
“后来就慢慢跟着老乡们学,一起出工,翻地,除草,砍柴,喂猪,什么活都干。
农忙时节,天不亮就要起床,一直干到天黑透了才能收工,回到知青点,累得连话都不想多说,倒在用木板搭的床上就能睡着。
吃的也差,经常是苞谷糊糊就着一点咸菜疙瘩,油星子都难得见到一点,肚子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邻居们听得入神,脸上露出同情和感慨的神色。
虽然大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关于下乡知青的艰苦,多少都有所耳闻。
“那……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或者抱怨过命运不公?”冯师母轻声问道,眼神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怜惜。
陈卫红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近乎苦涩的笑意:“怎么会没想过呢?偷偷哭过鼻子,也迷茫过,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特别是收到家里来信,听说弄堂里谁谁谁顶班进厂了,谁谁谁又找到门路留在城里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觉得落差特别大。”
“但是。”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看看寨子里的老乡们,他们祖祖辈辈就过着这样的日子,日头出来就下地,日头落了才归家,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辛苦下来,也未必能吃上几顿饱饭,能扯上一身没有补丁的新衣裳。
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知青虽然苦,但起码还有个盼头,期待着总有一日政策可能会变,我们还能回城。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慢慢平衡了,甚至觉得,比起他们,我们还算幸运的。”
她的话语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和难得的豁达。
“后来,我就想通了。既然时代把我们推到了那里,怨天尤人没有用,既然来了,就要好好干,不能让人看扁了,说魔都来的姑娘娇气。
我不怕出力,干什么活都抢在前面,也肯动脑筋,学着怎么干活更省力、更有效率。
慢慢地,就跟寨子里的老乡们处熟了。他们都说我这个魔都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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