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到地方那阵子,人生地不熟,农活又重,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给我的那包核桃仁,还有……还有那些粮票,真是帮了大忙了!让我撑过了最难熬的头几个月。这份情谊,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她的话说得真挚,目光坦然地望着阳光明,没有回避那段艰难岁月,也没有过分渲染其中的苦楚,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表达着沉淀已久的感激。
阳光明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轻松:“哎,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主要还是你自己争气!能在那种环境下坚持下来,还能考上大学,太不容易了!真的非常不容易!”
他由衷地赞叹。
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何其珍贵,推荐和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陈卫红一个女知青,能在偏远的他乡脱颖而出,其中付出的艰辛和努力,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概括。
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
“卫红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肯吃苦!”
“是啊,下乡插队多苦啊,她能坚持下来,还能考上大学,真是给咱们弄堂争光了!”
“工业大学的大学生啊!以后毕业了就是工程师,是国家的人才!了不得!”
陈卫红的父亲陈乐安,穿着那身似乎永远也洗不净油污的深蓝色工装,站在女儿身后,黝黑的脸上满是憨厚而又难以掩饰的骄傲笑容。
他搓着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激动得只是连连点头,嘴唇嚅动了几下,却没能说出什么完整的话来,但那咧开的嘴角和眼角的湿润,已说明了一切。
陈阿婆更是被孙媳张春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笑得合不拢嘴,浑浊的老眼里泪光闪烁,嘴里反复念叨着:“好,好,好……咱们家……咱们家也出大学生了……祖宗保佑啊……”
天井里洋溢着一种朴素的、与有荣焉的喜庆气氛,仿佛陈卫红的成功,也是整个弄堂的荣耀。
阳光明拉着陈卫红重新坐下,自己也找了张小凳子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问道:“快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这名额特别难拿,你是怎么争取到的?”
这也是所有邻居都关心的问题,大家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卫红身上,连在自家灶披间门口张望的何彩云,也竖起了耳朵。
陈卫红捋了捋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神情平静地开始讲述,语气不疾不徐,没有抱怨,也没有夸张的渲染,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平常事:
“其实,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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