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一下一下,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咔哒”声,在这份等待中,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将时间拉得无比漫长。
医院大门外,晚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天空是铅灰色的,压得很低。
阳光明走到大门侧面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避开进出的行人和呼啸而过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他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定了定神。
随即,他的意识沉入到冰箱空间。
在这个旁人无法感知的维度里,他迅速地“取”出了两块包装朴素的巧克力。
提前换过的巧克力包装纸是暗褐色的,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只在角落印着几个外文字母。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罐提前换成简易包装的奶粉罐。奶粉罐是金属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凉意。
冰箱里存放奶粉的原有位置,摆放的两罐奶粉,还是原包装。
他仔细地看了看奶粉罐上的说明文字,确认其中一罐标注着“Infant Formula”(婴儿配方奶粉),且适用于新生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另一罐是中老年奶粉,不能给六个月以下的婴儿使用。这一点,他很清楚。
他将奶粉罐小心地放进随身的军绿色挎包里,又把那两块巧克力揣进中山装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深吸一口气,仿佛汲取了某种力量,转身快步返回那充满消毒水气味和焦灼等待的产房走廊。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仿佛凝固了,又被秒针无情地切割成碎片。
墙壁上那面老旧的圆形挂钟,指针的每一次移动都显得那么艰难。
张秀英和王氏早已坐不住,时不时就站起来,踮着脚尖,徒劳地试图从产房门那窄窄的门缝里窥探到什么,尽管明知什么也看不见。
她们互相低声说着安慰的话,又时不时被走廊里任何一点异响惊动。
阳光明靠在离门稍远一点的墙边,双臂抱在胸前,目光看似沉静地落在对面的墙上,但细看之下,他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在深蓝色的裤缝上轻轻叩击,节奏时快时慢,暴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消毒水的涩味和沉重的期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感觉却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产房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穿着洗得有些发黄的白大褂的年轻护士急匆匆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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