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就能分担女儿的痛楚。
阳光明没有立刻加入母亲和王氏的对话,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走廊靠墙的长椅上,放着两个用旧被单打成的包袱,还有一个印着“抓格命,促生产”红字的帆布提包,显然是家里匆忙带来的东西。
“阿姨,东西都备齐了吗?”阳光明开口问道,声音不高,语调沉稳,像一块投入焦虑湖面的石子,试图打破两个长辈之间无声弥漫的紧张气氛。
“齐了齐了!”王氏连忙点头,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大人小孩的包被、小衣裳、尿布,都带了,按老规矩准备的。哦,还有!”
她想起什么,补充道:“一包红糖,刚才交给护士带进去了,说是生产时候用得着,补充力气。”
阳光明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理解这些老规矩在此时的意义,那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心理寄托。
“妈,王阿姨,你们先坐着歇会儿,站久了腿受不了。我去门口透透气。”
他说着,朝两位长辈示意了一下,转身朝走廊尽头的医院大门走去。
王氏扶着还有些腿软的张秀英在冰冷的长椅上坐下。长椅是木头的,漆面早已斑驳。
王氏坐下后,似乎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给自己打气,絮絮叨叨地开始讲起下午的情形:
“亲家母,你是不知道,香兰这丫头,真是稳当!
吃过中饭,她说有点困,就去躺下睡了一觉,醒来也就三点半光景,羊水‘哗’一下就破了!
她自己倒是一点不慌,反过来还要安慰我:‘妈,别紧张,我心里有数,该去医院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混杂着感慨、心疼和后怕:
“我……我是担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生怕有个闪失。
这几天眼看快到日子了,她自己倒是把住院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说感觉还好,要走着来医院。
我哪能肯!弄堂里一喊,几个老邻居都来帮忙,七手八脚寻了辆平板车,垫上厚厚的褥子,推着她就过来了。
还好离得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
张秀英听着女儿的镇定,紧绷的神经又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女儿临危不乱的样子,让她感到一丝宽慰和隐隐的骄傲。
但她的双手仍不自觉地绞着深蓝色外套的衣角,暴露出她内心深处的焦虑并未真正消散。
走廊墙上的挂钟,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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