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话!到底什么情况?”
阳光明的心猛地沉下去,像坠了块冰冷的石头。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悄无声息地从他心头弥漫开来。
听筒里传来的,是阳香兰断断续续、被巨大的悲痛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哭声。那哭声时高时低,夹杂着语无伦次的碎片,仿佛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着吸气:
“传话的人说……已经送到医院抢救……很危险……
让家属做好……做好准备……
婆婆她一听……就……就晕过去了……
明明……我……我怎么办啊……”
最后一句,带着彻底的茫然和无助,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筋骨,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阳光明紧紧地握着黑色胶木听筒,他能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意,湿滑而冰冷。
他强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沉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口的寒意。
他用尽可能平稳的声线对着话筒说话:
“姐,听我说,你做得对,给我打电话是对的。
现在,你要照顾好王阿姨,不用太担心,路上慢点,别着急!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我马上请假,立刻赶去医院!姐夫真要有什么事,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那头,阳香兰的呜咽声似乎被这强硬的指令噎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滚动着模糊的音节,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被更汹涌的悲泣淹没,化作一片令人心碎的呜咽。
“咔哒”一声脆响。
阳光明重重地将听筒挂回那部老旧的黑色座机上。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那面圆盘挂钟的秒针,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咔哒”声,不紧不慢地走着,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那件藏蓝色涤卡中山装外套。
没有丝毫犹豫,他大步流星地冲向里间赵国栋的办公室,甚至顾不上应有的礼节,直接推开了那扇漆成深绿色的木门。
“吱呀”一声门响。
赵国栋正伏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闻声抬起头。
他看到阳光明不同寻常的脸色——那是一种绷紧的苍白,他还注意到阳光明眼中深藏的惊惶和焦灼。
他浓密的眉毛立刻蹙起,拧成了一个川字:“光明?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关切。
“赵书记。”阳光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气息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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