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地压在两人之间,弥漫着焦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过了好一会儿,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王卫东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阳光明。
那眼神复杂极了,浓重的疲惫之下,翻涌着强烈的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羞愧。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牵扯了一下,发出干涩的声音:
“光明……让你,还有田书记、赵副厂长……失望了。”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捻着快要烧到过滤嘴的烟卷,烟灰簌簌落下。
“昨天……多亏了你,点醒我家具夹层的事。要不是你,我们只能抓个空!
有了你的提醒,总算是打了个开门红,人赃并获,我……我当时是真觉得这案子稳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拍着胸脯在田书记面前立了军令状……拍得咚咚响啊!可这……”
他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一晚上,就夯了个偷布的实锤,抓了几个虾兵蟹将。
关键的那把火……没点着。连个火星子都没撬出来!我这脸……”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阳光明已经从张强那里知道了结果,此刻听王卫东亲口说出,感受更真切,也更沉重。
他理解王卫东的处境和压力。
这不仅是案子,更是政治上的角力,关系到赵国栋的政治生命,甚至可能影响到厂里微妙的权力平衡。
他摇摇头,语气尽量平和:“王科长,你尽力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匡俊材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心里门清,纵火认了就是死路一条,自然要死扛到底。
熬鹰……是笨办法,但眼下,也是最稳妥、最没漏洞的办法。”
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点出最现实的忧虑,“只是,时间拖不起啊。窦厂长那边……不会干等着的。”
“我知道!”
王卫东烦躁地打断,像是被戳到了最痛处,猛地又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急速燃烧变亮,映着他眼中压抑的火焰,
“特么的,老子恨不得……恨不得给他上点手段!
可田书记有严令,红线碰不得!只能这么干熬着,看他这王八蛋能挺多久!”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阳光明,里面除了焦躁,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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