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俱全,抵赖毫无意义,认罪不过是顺水推舟。
他关心的,是那把烧毁了六号库、几乎将赵国栋置于死地的大火!
那才是悬在赵国栋和他自己头顶,真正要命的利剑。
一夜无果……时间正像指缝里的沙子,飞快流逝。拖得越久,窦鸿朗那头在厂里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的老虎,能腾挪运作的空间就越大。变数,现在最怕的就是不可控的变数。
“王科长他……”阳光明刚开口,想问王卫东的情况。
审讯室那扇沉重的铁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王卫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像一尊蒙尘的铁塔。
他比张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糟。
脸色是铁青的,嘴唇干裂起皮。那双平时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像一张被拉到极限、随时可能崩断的弓,紧绷到了极致。
浓重的疲惫几乎要从他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他看到走廊上的阳光明,布满血丝的眼珠动了动,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他抬手朝他们扬了扬,动作有些僵硬,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在粗糙的木头上摩擦:“张强,你去歇会儿,灌口浓茶提提神,换小陈进来顶一阵。”
张强如蒙大赦,长长吁了口气,应了一声“是,科长”,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脚步沉重地朝楼下走去,背影透着一股虚脱感。
阳光明跟着王卫东进了科长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漆面斑驳的旧办公桌,几把磨得发亮的木椅子,一个绿色的铁皮文件柜占据了墙角。
最显眼的是桌上那个硕大的搪瓷烟灰缸,里面小山似的烟蒂几乎要溢出来,浓烈的烟臭味,污浊呛人。
王卫东没说话,甚至没看阳光明,自顾自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飞马”牌香烟,他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拿出火柴点燃,他狠狠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淡蓝色的烟雾瞬间升腾,笼罩了他疲惫而紧绷的脸庞。
然后,他长长地带着整个胸腔共鸣地吐出来,烟雾翻滚着,仿佛要把积压了一整夜的憋闷、挫败和巨大的压力,都随着这口烟强行排出体外。
阳光明安静地在办公桌对面的木椅子上坐下,没有急着开口询问。
办公室里只剩下王卫东粗重压抑的呼吸声,烟丝燃烧时细微的嘶嘶声,还有墙上那架老式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沉默像是有形的东西,沉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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