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你脑子活络,转得快,点子多。昨天要不是你……
现在,你还有啥想法没?或者……发现啥新线索了?说出来,我们议议!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把烟头狠狠摁灭在早已不堪重负的烟灰缸里。
阳光明沉吟片刻。
他确实没有立刻蹦出来的妙计,审讯是保卫科的专长,他一个厂办秘书,能提供的思路有限。
但多年的工作习惯让他相信,突破口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里,需要像梳头一样,把已有的信息细细梳理。
“王科长,昨晚审讯的口供卷宗,我能看看吗?特别是那几个同伙的笔录。也许……能理出点东西来。”
“行!”
王卫东毫不犹豫,像是抓住了一个行动方向,立刻起身,动作带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面走廊喊了一声,声音恢复了惯有的穿透力,尽管依旧沙哑:
“张强!把昨晚匡俊材和那几个同伙的审讯记录,都拿过来!快点!”
很快,张强抱着一摞厚厚的散发着油墨气味的卷宗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王卫东的办公桌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阳光明没客气,拿起最上面一份封皮上写着“匡俊材”名字的卷宗,快速翻阅起来。
纸张翻动的哗哗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得很快,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冷静地扫过一行行或潦草或工整的笔录文字。
匡俊材本人的供述咬死了意外失火,逻辑上勉强自圆其说,但透着刻意的僵硬。
几个同伙——李二狗、刘阿四、王麻子的供词,则主要集中在如何协助匡俊材盗窃布匹、利用夜班掩护搬运、联系黑市销赃、最后分赃的细节上,过程交代得很具体,金额、时间、地点都清晰。
对于纵火,要么语焉不详,推说不知情;要么就说仓库电路老化,出事不奇怪;翻来覆去,价值不大,都在极力撇清自己与火灾的关系。
就在翻到刘阿四的口供记录时,阳光明的目光顿住了。笔录是用蓝黑墨水写的,字迹有些歪斜。
其中一段问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问:匡俊材平时除了偷布卖布,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开销或者行为?比如突然大手大脚?或者经常去不该去的地方?】
【答:……他手头松了以后吧,那个作风上有点……嗯……不太注意。他老婆穆秋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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