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他再次摸了摸口袋里的信,确认它的存在,然后郑重地将信投入那窄窄的冰凉的投信口。
信封滑落筒底,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嗒”的一声响,这声响仿佛一个句点。
他心头那根微绷的弦随之松弛下来,脚步也瞬间变得轻快。
晚风吹拂着他年轻的脸庞,带着初秋傍晚的微凉和梧桐叶的清香。
同城的信件,在缺乏电子通讯的年代,速度显得格外快,承载的期待也格外厚重。
仅仅隔了一天,那封带着红星国棉厂厂务办落款的同样厚实的信,便静静地不容忽视地躺在了东方机械厂劳资科门口那个藤条编织的收发篮里。
在一堆报纸和文件通知上面,显得格外突出。
林见月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它的存在,她的心跳骤然失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嗡”地一下涌上了双颊和耳根,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她强作镇定,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脚步如常地走过去,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她拿起那封比普通信件厚实许多的信,信封上那熟悉的、刚劲有力的字迹灼烧着她的视线。
迫不及待的把信拆开,信纸一页一页捻过,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信纸的厚度——七页!他竟然也回了七页!
这个认知像一股甜蜜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她不动声色地将信迅速塞进自己洗得发白的浅蓝色工装上衣口袋,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地确认般地按了按,仿佛要把它牢牢地按进心里。
整个下午的工作,那封信像在她心口揣了一只活蹦乱跳、不知疲倦的小兔子,不停地扑腾着。
报表上的数字仿佛都模糊成了跳动的黑点,耳边同事核对数据的交谈声也仿佛隔了一层屏障,总是听不真切。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拿起蘸水笔,蘸了红墨水,试图在考勤表上画勾,笔尖却几次划破了脆薄的纸张。
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口袋里的那份沉甸甸的期待,每一次细微的纸页摩擦声都像是在她心弦上拨弄。
好不容易捱到一个工作间隙,她深吸一口气,找了个最不易引人怀疑的借口——说要去隔壁楼的资料室核对一份旧档案的编号——声音尽量平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点。
不等对面桌的老大姐回应,她便匆匆离开了喧闹的办公室。
她没有走向资料室的方向。
而是脚步加快,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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