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琴声……确实是紧张工作之余难得的乐事,是精神的‘加油站’。
我想,这样的机会,以后总会有的。
只是眼下大家工作都忙,生产任务也重,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大家都得闲的时机。
我也盼着那一天,能再和大家一起,享受那份轻松自在、畅所欲言的时光。”
他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承诺,这符合现实也符合他的审慎。
但“盼着”二字,已足够清晰地表达了他的态度和内心的向往。
这既是对她期盼的直接回应,也是一种含蓄的属于这个特殊年代的带着革命同志情谊又暗含个人情愫的表达。
最后,他落笔,字迹沉稳有力:
“……纸短情长,思绪万千,就此搁笔吧。
衷心希望你和冯向红同志的‘烹饪技术革命’早日取得决定性胜利,期待你们的‘捷报’!盼回信。
祝工作顺心,心情愉快,就像这初秋的晴空一样明朗!”
落款:阳光明。日期:一九六九年九月六日。
他放下笔,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又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精密的工艺品。
整整七页信纸,同样写得满满当当,墨蓝色的字迹工整而清晰。
他拿起信纸,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字迹工整无误,措辞得体。
既无任何可能被解读为“小资情调”的逾越之处,又处处透着真诚的关心、思想的交流和生活的情趣,如同秋日里一杯温度刚好的白开水,平淡却解渴,自有其温润的力量。
他将信纸小心地按顺序迭好,边缘对齐。
然后装入一个崭新的牛皮纸信封,用钢笔工整地写上林见月单位的地址:“东方机械厂劳资科林见月同志亲启”,字迹刚劲挺拔。
下午剩余的时间,他收敛心神,高效地处理了几份急需批复的公文。
当下班铃声“叮铃铃”清脆地响起,回荡在厂区时,他迅速收拾好桌面,将钢笔插回笔筒,将那封承载着心意的信,仔细地郑重其事地揣进蓝色上衣的内侧口袋,紧贴心口的位置。
他没有选择在厂里的信箱投递。而是特意绕了点路,走出红星国棉厂那刷着“工业学大庆”标语的大门,穿过两条弥漫着煤烟味和饭菜香的马路,走到一个门脸不大、绿色油漆有些剥落的邮政所。
他站在那个深绿色的饱经风霜的邮筒前,筒身上“人民邮电”四个白色大字在暮色中依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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