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光需要跋涉。
对他而言,既然婚姻尚在遥不可及的未来地平线,过早地、急迫地去确立所谓的“对象关系”,反而可能成为一种无形的束缚,甚至可能扼杀这份情感自然生长的空间。
感情,如同植物,需要合适的土壤和充足的时间去慢慢扎根、抽枝、展叶,最终才能开出属于自己的花朵。
拔苗助长,绝非良策。
顺其自然,让这份朦胧而美好的好感在时光的溪流中慢慢沉淀、发酵、相互了解,或许是更为稳妥、也更尊重彼此成长的方式。
然而,林见月鼓足勇气寄出的这封信,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就必须得到回应。
他不能让她在等待中胡思乱想,平添无谓的忐忑与失落。
这封回信,至关重要,它需要传递温度,也需要把握尺度。
不能是炽热滚烫、直抒胸臆的情书,那不合时宜,也违背了他“顺其自然”的心意。
但也不能是干巴巴、冷冰冰的生活流水账,那会辜负她七页纸的真诚分享和字里行间那份隐秘而珍贵的期待。
他需要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像与一位志趣相投、心灵相通的笔友交流。
既保持着得体的同志式的距离,又要生动有趣,自然地展现他的思想、性情与关怀,让她读来能会心一笑,能感受到文字背后那份真诚的温度与无声的共鸣。
打定主意,他坐直了身体,拉开抽屉。抽屉里整齐地码放着各种文件和文具。
他取出一迭印着鲜红“为人民服务”字样的信笺纸,纸张略厚,带着淡淡的墨香。又拧开那支陪伴他许久的黑色英雄牌钢笔的笔帽,墨蓝色的墨水在金色的笔尖凝聚,饱满欲滴。
窗外,法国梧桐浓密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曳,斑驳的光影在信纸上轻轻晃动,如同跳跃的音符。
他略一沉吟,目光沉静,笔尖便带着一种笃定,流畅地落在了洁白的纸面上。
“林见月同志:来信已收到。”
起笔这个年代最标准的称呼和开场白。
“七页纸的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读起来更是津津有味,仿佛跟着你的笔尖,在你那小小的石库门和东方机械厂里走了一遭。
感谢你分享这么多生动有趣的事情,让我这个‘旁观者’仿佛也看到了你伏案工作时的专注,听到了你和冯向红同志在灶披间里的笑语,甚至闻到了那蒸窝头时……嗯,独特的味道。”
他的回信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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