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算震耳欲聋,却带着一股冻结一切的寒意,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连周炳生捻搓报纸的手也彻底停住了,布满皱纹的手指僵在那里。他微微抬眼,透过厚厚的镜片,凝重地看向韩鸣谦。
韩鸣谦的目光死死锁定张玉芹,带着一种近乎训斥的口吻,清晰而沉重:
“什么蹊跷?什么陷害?哪来的蹊跷?哪来的陷害?
铁证如山的东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从他李卫东自己随身带的那个破人造革包里搜出来的!
他自己白纸黑字也承认过!
现在反口,因为什么?
那是他心存侥幸!是妄图翻案!是典型的负隅顽抗!是妄图逃脱罪责,混淆视听!”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语气稍微缓和了半分,但那份告诫的力度和紧迫感丝毫未减,反而更添沉重:
“李卫东这个人,思想有问题,根子上就有问题!品质有问题,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嫉妒心重,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甚至不惜用篡改生产数据这种极其卑劣、极其下作的手段陷害同志,这同样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是长期放松思想进步、背离组织路线的必然结果!”
韩鸣谦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沉默的阳光明和低头不语的周炳生,最后又落回脸色发白、眼神闪烁的张玉芹脸上,语重心长,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工宣队的人,最晚下午,肯定会来找你们几个谈话,深入了解李卫东平时的思想动态和具体表现。
你们给我听好了,牢牢记住:立场!第一是立场!一定要摆正立场!态度!第二是态度!一定要端正态度!这是原则问题,容不得半点含糊!”
他曲起指关节,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强调着每一个字的分量:
“面对工宣队的询问,要旗帜鲜明!要理直气壮!
要痛斥李卫东的错误行为和反面思想的严重危害性!要深刻揭露他个人主义、嫉妒成性、破坏团结的丑恶面目!
要表明我们秘书组,乃至整个厂务办,坚决同他划清界限的鲜明立场和坚定决心!
绝对不能流露出半点同情心、怜悯心,更不能有任何‘他可能是被陷害’、‘事有蹊跷’的猜测!
这种话,这种念头,一丝一毫都不能有!
一旦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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