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审视和洞悉世事的冷冽:
“既然小阳来了,也一起听听吧。省得待会儿工宣队的人来问话,你们几个口径不一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阳光明顺势拉过一把木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做出专注倾听的姿态。
他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严肃:“韩主任,李卫东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确切消息了吗?”
韩鸣谦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带着千斤重量。
他收回敲击桌面的手指,端起桌上的搪瓷茶缸,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沫子,却没喝,又放回原处,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人被带走后,保卫科连夜审的。”
他语气平板,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透着凝重:
“一开始,咬死了喊冤,脖子梗得跟钢筋似的,说是有人陷害他,栽赃!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
他顿了顿,端起茶缸,呷了一口浓茶,喉结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再次扫过三人,那目光像是能穿透人心:“后来嘛……”
韩鸣谦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意味,“可能是上了点手段……终究是撑不住了,松了口,承认是自己私下收藏的。”
张玉芹忍不住从鼻腔里“啧”了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懑,丰满的嘴唇翕动着,刚想说什么,韩鸣谦抬起一只厚实的手掌,果断地止住了她。
“本以为就认了,板上钉钉了。”韩鸣谦身体前倾,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恼怒,“结果,今天上午,又反口了!还是那套说辞,翻来覆去就是有人栽赃陷害!简直是……冥顽不灵!”
“哼!”
张玉芹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微胖的脸颊都涨红了:
“死不悔改!自己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攀咬别人!
韩主任,你是没听见他昨天像条疯狗一样乱咬!
先是攀扯小阳,攀扯不上,转头就咬我!红口白牙说是我陷害他!这件事,讲出来真是气煞人!”
她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手指几乎要戳到桌面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平时在办公室里,眼睛就长在头顶上,看不得别人比他好!嫉妒心重得得很!
小阳刚来那会儿,多勤恳一个小伙子,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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