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婆婆和公公,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犹豫和期待交织的神色。
她终于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爸,妈,那……那剩下的两张多工业券,再加上光辉这个月发的,还有以前攒下的……我们……我们想扯块‘的确良’料子……”
她声音越说越小,脸微微发红,像是怕被拒绝,“不是我想要,是……是光辉那件上班穿的卡其汗衫,胳膊肘都磨得发亮了,补丁打上去也不好看……他好歹也是二级工……”
她的目光瞟向丈夫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肘部明显变薄发亮的旧衣服,带着心疼。
阳光辉没想到媳妇会提这个,黝黑的脸膛瞬间涨得通红,像块烧红的烙铁。
他连忙摆手,声音有些窘迫:“不要不要!我衣服蛮好!还能穿!工业券攒着,买要紧东西!”
他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试图遮住那磨薄的地方,动作笨拙而局促。
张秀英和阳永康对视了一眼。儿媳妇的心思,他们懂。
阳光辉是二级钳工,天天跟冰冷的钢铁和油污打交道,一件体面的、结实的工作服确实重要。
而且“的确良”这种新式料子,挺括、耐磨、不易皱,还不怎么褪色,在这个蓝灰工装一统天下的年代,绝对是时髦又实用的好东西。穿上它,人也显得精神,但工业券实在太金贵了。
“光辉衣裳是该做件新的了。”张秀英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体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上班见到领导,穿得破破烂烂也不像样。‘的确良’……是贵点,布票也费,但耐穿,算下来也合算。”她看向大儿子,眼神温和。
阳永康依旧沉默地抽着烟,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看了看大儿子身上那件寒酸的旧衣,又看了看小儿子身上那件熨烫得笔挺、象征着干部身份的“的确良”衬衫。
那鲜明的对比,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想起大儿子每天早出晚归,在车间里挥汗如雨的样子。
半晌,他重重地点了下头,烟灰簌簌落下,在桌面上散开一小片灰烬。
“嗯。扯吧。”他只说了两个字,却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光辉是该有件像样的衣服了。剩下这点工业券,加上你们自己发的,够扯多少算多少。料子你们自己挑。”
这是对长子长媳的体恤,也是对家庭未来的投资——一个体面的工人,意味着更好的发展可能。
“谢谢爸!谢谢妈!”李桂花喜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