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的眼神,看着桌上那象征富足、希望和阶级跨越的丰盛肉食……
这瓶酒的“大用场”,似乎终于找到了它最完美的归宿。
他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嗯。”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音节,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是一个父亲最深沉的认可和最无言的祝福。
这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家人心中漾开巨大的涟漪。
“哦哟!阿爸开酒了!”
李桂花惊喜地拍手,声音都变了调。这瓶酒的存在,在这个家里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但谁都知道它在公公心里的分量,从未想过能在今天见到它开封。
阳光明也笑了,心底涌动着滚烫的暖流。
他知道这瓶酒意味着什么。这是父亲沉默如山的情感,是最隆重的表达。
张秀英和李桂花立刻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开始在狭小、闷热的灶间高速运转起来。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哗啦的水声、利落的切菜声、油脂在热锅里爆裂的滋啦声,交织成一曲欢快、热烈、充满生活气息的厨房交响乐。
酱鸭被张秀英用磨得锋利的厨刀,斩成大小均匀的块,深褐油亮的鸭皮包裹着纹理分明的暗红鸭肉,整齐地码在白瓷盘里,浓郁的酱香霸道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张秀英还奢侈地拿出攒了好久的几个鸡蛋,打在粗瓷碗里,金黄的蛋黄和透明的蛋清交融,用筷子飞快地打散,切上一小把碧绿的葱花,准备炒一盘金灿灿、香喷喷的葱花炒蛋。
篮子里那蔫黄的鸡毛菜也被她仔细择好,洗净,翠绿的颜色在水中复苏。
珍贵的白面掺着玉米面揉成的面团,在搪瓷盆里发酵膨胀,散发出诱人的麦香,准备上笼蒸出暄软喷香的大馒头。
阳光明和阳光辉也没闲着。
阳光明帮着把房间中央那张笨重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摆好洗得发白、边缘带着细小磕痕的粗瓷碗筷。
阳光辉则抱着兴奋的壮壮,不让他靠近危险的灶台,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忍不住探头去看锅里翻滚的重新加热的蹄髈,吞咽着口水。
小小的前楼空间有限,方桌被挪到了屋子中央最敞亮的位置。
壮壮在父亲怀里兴奋地咿咿呀呀,小手指着忙碌的大人们和桌上越来越多的食物,口水都流了出来。
阳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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