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在夜色中无声滑行,年轻船夫臂力惊人,长篙几点,便将船推入运河主流,顺流而下,速度快得惊人。湿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夜风一吹,寒意刺骨,而叶临川却浑然未觉。
昭野拧着湿透的衣角,看向叶临川:“你信那老婆子的话?”
叶临川抬眼没有回答,望向渐行渐远的珠崖城,那里火光仍未熄灭。火光与船灯将船夫的背影拉长,叶临川转头看着船夫的背影,忽然问道:“你是谁的人?”
船夫动作不停,:“摆渡人,只渡有缘人,不问来处归途。”
昭野嗤笑一声,绝霄短刀不知何时已滑入掌心,在指尖灵活地翻转,反射着微弱的波光。“缘?我这个人,最不信的就是缘分。我只信手里的刀,和该死的人。”刀锋微侧,对准了船夫的后心,“我最后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
船夫撑篙的动作终于停了。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前方漆黑的河道,哑声开口:“刀再进一分,这船便沉。二位虽是好水性,在这运河中心被缠住,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试。”昭野咧嘴,笑容在夜色里透着一股血腥气,“看我能不能在你弄沉船前,先把你的心挖出来。”
叶临川的手按在了昭野持刀的手臂上。
“到了地方,自有分晓。”
运河支流错综复杂,小舟在其中灵活穿梭,最终驶入一条几乎被芦苇完全遮蔽的水道。水道尽头,一间低矮的临水茅屋孤零零立在那里,窗隙间透出一点微弱的灯火。
船夫将船停稳,并不上岸,只低声道:“去吧,有人等。”说罢,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持篙立于船尾,不再言语。
二人对视一眼,昭野当先跃上岸,绝霄反握,悄无声息地贴近茅屋木门。叶临川紧随其后,秋月剑垂在身侧,内力默运,感知着周遭动静。除了水声风声,并无其他异状。
昭野用刀尖轻轻顶开虚掩的木门。屋内陈设简陋,一桌一椅,一盏油灯,一个戴着斗笠、披着厚重蓑衣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桌旁,身形看起来有些佝偻。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那身影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分辨不出年纪性别。
昭野的刀没有放下,反而往前送了半寸,刀锋几乎要割破蓑衣。“装神弄鬼。”他声音里的杀意比河风更冷,“转过来。”
那身影低笑一声,“年轻人,火气盛。”
“火气盛才能活得更久。火气要是没了,那就离死不远了,比如说,你。”昭野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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