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野指尖弹了弹那张烫金请柬,嗤笑一声:“打不过,便来谈?这老狐狸倒是能屈能伸。”他随手将请柬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叶临川目光落到昭野手臂那道被铁胆擦伤,如今依旧皮肉翻卷的伤口。“月狐给的药,还有吗?”。
“死不了。”昭野浑不在意地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宴无好宴。但货要拿,人要见。走吧!”
二人行至河边,遥望行于运河上的珠崖画舫。
与其说是舫,不如说是一座移动的水上行宫。飞檐翘角,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隔着水面悠悠传来,掩盖了运河之下的暗流。舫船周围,看似寻常的渔舟零星散布,但上面持桨的汉子,个个眼神精亮,气息沉凝。
二人甫一登船,八名劲装汉子无声退至两侧,引他们走向最里间的雅室。珠帘掀开,葛无缺独坐桌前,桌上仅一壶酒,三只瓷杯。
“二位赏光,葛某荣幸。”他抬手斟酒,“白日多有得罪,皆因帮规森严,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
昭野径直走到客位坐下,手指轻敲桌面,震得杯碟轻响:“葛帮主,客套话就免了。货,我们找到了。人,你们伤了。这三日之约,你看……”
葛无缺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咄咄逼人,再次亲自执壶为二人斟酒,酒液琥珀,香气醇厚。“年轻人,性子急。”随后摆手屏退乐师,船舱顿时死寂,“那批货,今夜宴后,葛某便亲自派人,将货原封不动,送至黄泉指定的交货地点,分毫不差。”
葛无缺放下酒壶忽然倾身,目光落在叶临川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魉大人,你很像一位故人,尤其这双眼睛。”
昭野刀尖挑开酒壶盖,酒液泼在桌面,嗤嗤泛起白沫。“叙旧的话留着祭奠时说。吴悠的伤,怎么算?”
葛无缺身后转出个长须老者,哑声道:“破浪掌乃老夫独门绝学。”那人缓缓抬起右手,掌心赤红如烙铁,“小友想讨教?”
叶临川秋月剑未动,三根刃丝却自桌底迸射而出,直刺老者足三阴经。老者骇然后撤,船板被刃丝扎出三个细孔。叶临川声音冰寒:“三日。交不出真凶,我拆了你漕帮七十二处分舵。”
葛无缺大笑拍案:“好!有他当年七分狂态!”他猛然敛笑,指尖蘸酒在桌上画出血色漕帮印记,“至于伤你同僚之人…”他袖中甩出个布包,滚落一颗双目圆瞪的头颅,“冯坤自作主张,已按帮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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