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木屑混着雨水迸溅。蓑翁身体剧震,闷哼一声向前扑倒。
“趴下。”蓑翁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昭野几乎在蓑翁开口的同时已伏低身形,绝霄脱手飞出,旋转着撞破另一扇窗棂,外面传来一声短促闷哼。他并不追击,反手扣住桌沿发力一掀,厚重的木桌轰然翻倒,挡在三人与破窗之间。
箭雨稍歇。
蓑翁左手握住肩头箭杆,猛地一折,箭杆应声而断。他面不改色,将带镞的半截箭身从血肉中缓缓抽出,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当啷”轻响。血涌得更急,他却看也不看,右手在蓑衣内一探,抽出两柄短刃。
“后窗,河。”蓑翁吐出三字,身形已动。
他矮身撞向迎面扑入的黑影,短刃交错划过,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那人手中钢刀尚在半空,脖颈已喷出血雾。蓑翁脚步不停,借尸体掩住身形,左手短刃反手掷出,窗外又是一声惨叫。
叶临川与昭野对视一眼,无需言语。昭野率先扑向后窗,绝霄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刀光一闪,腐朽的窗框连同半面土墙被劈开一道缺口。河水腥气扑面而来。
叶临川断后,秋月剑护住身后,刃丝在狭窄屋内交织成网,将两名试图从正面突入的黑衣人逼退。其中一人挥刀斩向刃丝,刀身竟被细丝缠住,叶临川手腕一振,那人虎口崩裂,钢刀脱手。
“走!”蓑翁低喝,他已退至后窗边,肩头血色蔓延至整片前襟,但持刃的手稳如铁铸。
又有三人破门而入,蓑翁不退反迎,短刃在掌心旋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竟同时割开两人手腕经脉。第三人刀锋已至他面门,蓑翁侧头避过,刀锋擦着斗笠边缘划过,削下一片蓑草。他右膝猛顶上撞,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闷哼弯腰,蓑翁左手短刃已没入其心口。
“水道东,三里,有船等。”
说完,他竟转身又扑向门口,短刃掀起一片血光,硬生生将追兵堵在门外狭窄的廊下。
昭野已跃出窗外,落在浅滩泥泞中。叶临川紧随其后,入水前最后回望一眼。茅屋内灯火已灭,只有兵刃交击的寒光和压抑的惨叫。
蓑翁佝偻的身影在数道黑影围攻中辗转腾挪,短刃每一次挥出都必带出血色,但动作已显凝滞。
“他不会跟来了。”昭野扯了叶临川一把,两人潜入冰冷的河水中。
河水浑浊,水下能见度极低。叶临川凭着记忆和直觉,朝着来时小船可能停留的方向潜去。肺中空气将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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