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从工具包最底层,摸出了那支只剩下最后一小截的红色蜡笔残骸。
他跪在地上,用那截蜡笔,发疯似的在井盖表面来回涂抹,直到整个井盖都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不均匀的红色。
而后,他又拿出一张粗砂纸,对着那片红色反复打磨。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午夜里回荡,红色的蜡屑与金属粉末混合在一起,被他强行磨进了井盖表面的金属纹理之中,形成一片片无法清除的、肮脏的“锈迹”。
做完这一切,他浑身是汗,仿佛刚完成一场重体力劳动。
此后,这处井盖的后台数据里,多了一项持续性的、无法归零的“背景噪音”,而那恼人的异常报警,再也没有触发过。
风波一浪高过一浪。
不久后,市建委发布新规,要求所有新建及既有的公共设施,全部增设“历史溯源二维码”,方便市民监督和查询信息。
林工负责他辖区的试点安装工作。
其中一处,是安宁巷那座早已废弃的旧泵站。
当他将新生成的二维码标识牌贴在泵站斑驳的大门上,并用手机进行测试性扫描时,屏幕没有跳转到预设的设备信息页面。
手机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段音频。
那是一个男人冷静而清晰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疲惫,正在念诵着一连串法医学术语。
“……死者颅骨内侧发现不明生物X侵蚀痕迹,与C7样本的显微结构存在73%的相似性,但其信息熵表现出逆向衰减特征,初步判断为……”
是沈默的声音。是他生前最后一次解剖报告的录音片段。
林工的手指猛地一颤,手机险些脱手。
他立刻以“线路测试”为由封锁了现场。
技术人员赶来后,反复检测服务器,结论是数据无异常,链接路径正确,没有任何黑客入侵的痕迹。
那段音频就像一个数字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林工没有申请删除数据。
他知道,删除只会让它以更诡异的方式卷土重来。
他向上面提交了一份报告,理由是“原标识牌位置易被过往车辆剐蹭损坏”,申请更换二维码的粘贴位置。
申请被批准了。
他将那张要命的二维码,从泵站大门上撕下,贴在了一旁一块他亲手浇筑的新水泥墩上。
而在浇筑这块水泥墩时,他预先在里面埋设了一小段金属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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