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吹散了水汽,也吹走了桥墩下那行字的最后一丝痕迹。
林工的日常巡查仍在继续,仿佛永不终结的循环。
几日后,他进入了老城区一段鲜有人至的地下管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混合了潮湿霉味与微弱焦糊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被缓慢地烘烤着。
他停下脚步,鼻翼微动,循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味道,最终在一处壁挂式的配电箱前站定。
他用钥匙打开布满灰尘的铁皮面板,内部的继电器和线路整齐地排列着,表面覆盖的尘埃均匀而平整,看不出任何近期被动过的痕迹。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林工的目光没有离开。
他像一尊雕塑,静静地审视着那些缠绕的电线,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游标卡尺,在一根根颜色各异的线缆上缓缓移动。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排接线端子上。
它们的氧化程度本应趋于一致,但其中一根蓝色绝缘皮的电线,其铜芯连接处的锈蚀色泽,比旁边的几根要深沉那么一丝。
用肉眼几乎无法分辨,但在他脑中构建的微观模型里,这意味着这根蓝线的腐蚀进程,比其他线缆早了至少三个月,磨损了大约零点三毫米。
一个不可能存在的误差。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面板,转身回到工程车上,从储物箱的夹层里翻出一本早已泛黄卷边的布线图册。
三年前的图纸,纸页脆弱,上面还留有当年赵师傅的烟灰烫痕。
他小心翼翼地翻到对应区域的页面,指尖顺着复杂的线路图,找到了那个配电箱的节点。
图纸上,那个位置清晰地标注着一根黄线。
林工将图册放回原处,重新回到配电箱旁。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从工具包里取出绝缘钳和剥线器。
咔哒一声轻响,那根蓝线被他从中断开。
他剪下约半寸长的线头,然后从备用材料里找出一段规格完全相同的黄线,利落地剥开线皮,将其与原线路重新熔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新的焊点均匀光滑,与周围的老旧焊点相比,除了崭新之外看不出任何区别。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截剪下的蓝线残骸用手指卷成一个紧密的小圈,像藏起一枚罪证,塞进了配电箱底部一道狭窄的金属缝隙里。
那里是灰尘和冷凝水的死角,永远不会被清扫,也永远不会被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