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英娥看着他,眼眶一点点红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仿佛怕这是一场梦,一碰就碎。
“你长大了。”她的声音哽咽,“长得……像你父亲。”
花痴开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母亲的腿,像个六岁的孩子那样放声大哭。十三年的委屈,十三年的思念,十三年在赌桌上磨砺出的冷硬心肠,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阿蛮悄悄退到远处,背过身去抹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渐歇,星斗初现。帐篷里重新生起火,菊英娥捧着儿子递来的热水,手还在微微颤抖。
“那夜之后,”她缓缓开口,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司马空的人把我带到漠北。他们想逼我说出花家赌术的精髓,想得到‘千手观音’的全本。”
花痴开握紧拳头:“他们折磨您了?”
菊英娥摇摇头,又点点头:“身体上的折磨不算什么。他们真正的酷刑是……让我看着其他被抓来的赌术高手,一个个被逼疯、被废掉双手、被扔进沙漠自生自灭。他们想用恐惧击垮我。”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心碎:“但我不能垮。我知道你还活着,夜郎七会照顾好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还有娘。”
“所以您一直等在红柳泉?”阿蛮轻声问。
“不完全是。”菊英娥看向儿子,“我在等一个机会。司马空每年会来一次漠北,检查‘藏品’——他是这么称呼我们的。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追查花千手的死因,来寻找我这个失踪的‘花夫人’。我等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你。”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精细的人体经络图。
“这是‘千手观音’的全本,”菊英娥说,“你父亲当年只来得及传授你基础。真正的精髓在这里——不只是手上的功夫,更是心、眼、气、神的合一。”
花痴开双手接过,指尖触到羊皮纸的瞬间,仿佛感受到父亲残留的温度。
“但今天,我不是来教你这个的。”菊英娥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开儿,你杀了司马空,逼问了屠万仞,以为快要接近真相了,对吗?”
花痴开怔住:“难道不是?”
“司马空、屠万仞,包括你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天局’杀手,都只是棋子。”菊英娥的声音低沉下去,“真正的棋手,你还没见到。”
帐篷外,风声又起。这一次,风里夹杂着不一样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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