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走私,皆被镇抚司的缇骑当场拿办,绝无宽纵。”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由衷的钦佩:“陛下此番‘开海’大计,实乃神来之笔。短短几月,松江一地入库之税银,便已超过去岁江南诸关税半年之总和!
更重要的是,朝廷立下了规矩,商路便归于朝廷掌控。长此以往,我大明国库之丰盈,将远迈历朝历代!孩儿以为,干爹您坐镇松江,实乃陛下信重之举,有您这尊大佛在此,那些心怀叵测之辈,连一丝浪花都翻不起来。”
这番回话,每一个字都踩在了点上,既是下属对上官的述职,又是义子对义父的表功,更是太监对皇爷的颂圣。
一套流程走下来,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已然是这权力场中浸淫多年的老手才能打磨出的不二圭臬。
李朝钦心中稍定,以为能换来魏忠贤一丝赞许的微笑。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声冰冷的轻哼。
“哼。”
魏忠贤眼皮都未抬,声音却陡然转寒,如腊月的冰棱,“议的是国事,对面坐着的,便是司礼监掌印。这个规矩,还要咱家教你么?”
李朝钦心头猛地一颤,他瞬间反应过来,立刻再次躬身,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惶恐:“是!属下失言!……回掌印太监,属下方才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魏忠贤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只看到了表面,”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慢条斯理,话语却如利刃出鞘,“你以为,皇爷让咱家来这松江府‘督军’,真是因为离不开咱家这点老手段,非要我亲自来镇场子?”
李朝钦不敢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魏忠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洞穿世情的魔力,在小小的厅堂内回荡。
“咱家不过是一面旗帜。”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一面绘着骷髅头的旧旗。皇爷把它插在这里,是要让江南那些盘根错节的士族、勋贵、还有那些自以为在地方上能呼风唤雨的巨贾们看清楚——连我魏忠贤都只能乖乖地听令行事,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这是用旧人之威名,立新朝之法度,震慑宵小,让那些腌臜泼才不敢轻举妄动。这叫‘杀鸡儆猴’,只不过,咱家这只鸡老了些,凶了些,也更为好用些。”
李朝钦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弥漫全身,他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想过。
他只觉得这是皇帝对魏忠贤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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