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崇祯十五年的日历便翻到了十二月。
京城的街巷间,年节的气氛尚未完全弥漫开来,另一种独特的热闹却已悄然滋生。
前门大街、崇文门外一带,那些平日里接待南来北往商旅的上等客栈,近来到了一批批特殊的客人。
他们大多身着略显朴素的儒衫,头戴方巾,举止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斯文与矜持,身边往往跟着一两个负责挑书箱、打理杂务的书童或仆役。
这些人的到来使得客栈的生意比平日红火了不少,也引得一些消息灵通的京城百姓私下议论。
“瞧见没?又是各地来的举人老爷们,这是提前来预备明年春天的春闱大比了!”
要知道此时能不远千里,在寒冬腊月便动身抵达京师的读书人身份早已非同一般。
他们并非影视剧中常见的那种衣衫褴褛、盘缠用尽、甚至需要靠富家小姐接济的“穷秀才”。
一个孩童开蒙读书,经过数年寒窗,首先需要通过由知县主持的县试和由知府主持的府试。
通过这两试者,仅能被称为“童生”。
童生并无任何功名,社会地位与普通百姓无异,只是具备了参加下一级考试的资格。
童生接下来需通过由各省学政主持的院试,一旦通过,便成为了科举功名体系中最基础的等级,也就是生员,俗称“秀才”。
秀才算是有了一层功名的光环,享有见知县不必下跪、可免其家二人徭役等有限特权,社会地位有所提升,但仍属“士”的底层。
而真正的分水岭,在于接下来的乡试。
乡试每三年在各省省城举行一次,因其通常在农历八月,故又称“秋闱”。
这是国家级考试,由皇帝钦派主考官,竞争之激烈,堪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一省之内,无数秀才同场竞技,最终能脱颖而出者,寥寥无几。
可一旦中式,便称为“举人”,其身份发生了质的飞跃。
举人已不再是普通的读书人,而是名副其实的“举人老爷”,并且已经具备了做官的资格。
虽然不能像进士那样有机会直接进入翰林院或授任知县等要职,但可以通过“大挑”或“截取”等途径,被选任为知县、府学教授、州县学正等中低级官员。
历史上不少名臣都是这样的出身。
其次就是显著的经济与社会特权以及极高的地方威望。
举人在家乡是极具影响力的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