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阎鼎落座以后,他的眼里放出阴沉的神光,前倾着身子低声问道:“张方那边,到底怎么说?”
阎鼎说道:“殿下,张元帅说,他的病还没有养好,希望您能再宽限几日。”
司马颙闻言,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身子由前倾改为后仰,手指弹着席案,嘿然冷笑道:“还没有养好?我看是心病没养好吧!汉中那边来信,刘羡估计已经到阳平关了,他到底还去不去汉中!”
他对于此事已经积怨已久,按照原本的设计,张方应该早已经离开了关中。可现在,张方借用一场败仗,一个伤势,就一直赖在了长安,不仅全然没有离开的迹象,还在频频借机会晤往日的旧部。这打得是什么心思,可能一开始没人明白,但现在,是个人都能看懂了。只可能是借机留在关中,逼司马颙放权。
可令司马颙恼火的是,张方的意图表现得如此明显。长安中偏偏有不少人,依旧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主动去与张方接触。在他们眼中,到底谁才是征西军司的主导者?
但问题在于,司马颙却又无法向张方发难,因为归根结底,还是在这一次应对刘羡的攻势上,他表现得不够出色。要知道,刘羡今年率领的多是新卒,而张方应对的,则是洛阳的百战禁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这愈发提升了张方的威望,而让关中诸将倾心了。
这些时日,司马颙一直感到焦虑,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虫子,一直在啃食自己的血肉。每过一刻,他都感觉到自己变得愈发虚弱与孤立。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想汉中与刘羡?脑海中只有张方二字。
阎鼎对此也心知肚明,调张方入关,本就是他的主意,此时也应该由他来献策解决,故而他连忙表态道:“殿下,现在看来,张方这条恶虎,已经不得不除了。再养他一段时日,恐怕所有人都要被他吃了去。”
听闻此语,司马颙顿时精神一振,他说道:“台臣有何良谋,速速道来!”
不管怎么说,司马颙对于阎鼎,还是较为信任的。一来,阎鼎算是他一手提拔的,也经常策划一些针对张方的计谋;二是因为司马颙专门有眼线监视张方,张方每日在病房内接见了什么人,共多少人,司马颙心里有份名单,而除了奉命去张方处检视伤情外,阎鼎从来不与张方接触,这无疑也令司马颙安心。
而阎鼎环顾左右一番,确认没有其余人后,向前低声道:“殿下,我以为,可以从张方的病情着手。”
“病情?”司马颙微微皱眉。
“对。”阎鼎道:“您应该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