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刘聪的事后,司马颙仍然有大堆的事务要处理。
这多要怪罪于刘羡。虽然从兵力上来说,刘羡在秋季的战事中,并没有对征西军司造成太严重的杀伤。近两个月下来,双方屡次交手,可始终是僵持而已,打得固然惨烈,可真正折损的兵力反而不多。总得计算下来,征西军司十七万兵力,折损不超过两万,其中有一部份还是来自于无关紧要的梁州军,损伤就更小了。
可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看,刘羡对征西军司造成的重创,是根本性的。
首先是对整个关中军事防御体系的摧毁,在北面提防朔方胡人的雍州军,已大部分投靠刘羡;河东郡与洛阳,落入到征北军司的掌控,使得征西军司对东的压力骤增;而刘羡又打算在南面的巴蜀立足,先夺取陈仓,然后猛攻汉中。如此一来,原本牢不可破的关中四塞,如今却处在三面包夹的不利态势之下。司马颙必须设法重新调整兵力,挽救这个局面。
可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务,最麻烦的,还属刘羡对于渭北行政体系的摧毁。
在短短一个月内,刘羡以一种全然不负责任的态度,将征西军司在渭北的所有县府组织打散一空,还同时将县府内的赋税尽数返还于民。这在不懂政治的百姓中听起来,可能会觉得非常仁义,但在一个健全的政府之中,却是灾难。因为从古至今,任何政府的行政,赋税和组织都是根本。
而现在司马颙试图重建诸县府,首先就要面临一道难题,那就是刘羡分发下去的赋税,是否要重新收上来。虽然从道理上来讲,这无可厚非。可实际上,这无疑是给关中的百姓一种印象的反差,即刘羡爱民,河间王弃民,若是有有心人煽动,必会引发一些本不该有的动乱。
也因为征西军司没有击垮刘羡,反而让对方顺利撤军。这些被遣散的郡县官吏,也会对司马颙的统治产生怀疑与动摇。原本他们可能对洛阳的胜利而鼓舞,对司马颙唯命是从,但现在可能就要变得观望了。再加上军事上附带的种种问题,可以说让司马颙焦头烂额。
不过大多数问题,对司马颙来说都可以解决。岁月永远是最好的疗药,只要重新搭建各郡县府邸,随着时间流逝,人们淡忘了今年,习惯又会将一切变得理所应当。
可只有一件麻烦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是司马颙不得不处理的。
“殿下,阎长史到了。”门外的仆人通报道。
而后阎鼎跨步进来,正准备拜礼,但司马颙挥挥手,很快将他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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