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江山,确实从来不缺敢于戳破窗户纸,不畏权势的忠良骨鲠,不过在朝廷昏暗的时候,这些忠良骨鲠,全都错付了。
也和陈准说的那样,这些忠良骨鲠死完了,大明江山社稷也就完了,而且哪有那么多的忠良骨鲠,经得起无限制的消耗?
对于国朝而言,能担重任的忠良,是可再生却缓慢的珍惜资源。
甚至戴士衡都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骨鲠正臣,和沈鲤、海瑞这样的人,还是有很大很大的差距,他参与国本之争、妖书案,也是想进步,也有自己的目的性,但也算是很有勇气的人了。
指着皇帝骂皇帝不是人,是需要勇气的。
朱翊钧接见了戴士衡,并且对戴士衡说明了为何是上海知县,而不是远洋商行商总,松江府兹事体大,而松江府里,上海县占了八成的权重。
这个位置,十分的关键,任命官员皇帝当然要亲自接见,同时还有一批外官要任命,皇帝要一一接见这些外官。
“臣叩谢圣恩浩荡!”戴士衡十分激动,他俯首帖耳的说道:“为王前驱,臣不甚荣幸,即便是迁任商总,臣亦无怨无悔,食君俸,忠君事,以报圣天子振奋之心。”
“你起来说话。”朱翊钧这是第三次让戴士衡免礼了,这人一进门就磕头,激动到甚至无法稳定交流的地步。
“臣遵旨。”戴士衡终于站了起来,六年了,他做了进士六年了,终于第二次见到了皇帝陛下,上一次还是他殿试的时候。
多少进士这辈子,也就能见皇帝那一面,甚至连这一面,都见不到,在万历维新之前,殿试皇帝也不一定会亲自去。
“坐下说话,先喝口茶。”朱翊钧让戴士衡冷静冷静,否则这奏对无法进行了,情绪激动之下,戴士衡就是再有才能,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朱翊钧从戴士衡的动作、行为、表情上,只看到了一个词,狂热。
这种狂热,让朱翊钧有点陌生,甚至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绪。
万历维新之后长大、考中的进士,逐渐走上了历史的舞台,他们对陛下的狂热,是肝脑涂地,以报天恩的狂热。
对于眼下的戴士衡而言,陛下值得他肝脑涂地的追随。
这种狂热,可比宗教狂信徒要可怕的多,宗教的狂信徒是为了看不见的神拼命,可大明皇帝不仅看得见,还能说话,聆听圣训。
“冷静下来了?”朱翊钧一直等戴士衡喝了一杯茶,才笑着问道。
“没有…”戴士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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