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炸小鱼,金黄酥脆,能下两碗饭。
与此同时,油坊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是县里非遗办的小张,拿着份文件来找胡德山:“胡师傅,您这榨油技艺够申报省级非遗了,填了这份表,过阵子专家来考察。”胡德山看着文件上的“传承人”三个字,皱起眉:“我就是个榨油的,哪算啥传承人。”
“您咋不算?”小张急了,“全县就您还保留着全套古法工序,从种籽到榨油,一个环节都不少。上次来拍纪录片的都说,您这手艺在全国都少见。”老木匠在旁边帮腔:“德山,这是好事,让更多人知道老手艺,咱脸上也有光。”胡德山犹豫着拿起笔:“我字写得不好。”“我帮您填,”小张赶紧递过笔,“您说我写。”
姑娘和小木趴在院里的石桌上画画,小木的木刻调色盘已经初具雏形,姑娘则在画榨油的场景,胡德山抡锤的样子被她画得虎虎生风。“姐姐,你看我刻的花纹,像不像菜籽荚?”小木举着调色盘问。姑娘凑近一看,盘沿果然刻着一圈荚子图案:“太像了!等上完漆,肯定好看。”
老李头拄着拐杖来送铁砧,说是给胡小满练手打锤用的。“这砧子陪我打了四十年铁,”老李头摩挲着砧面,“当年打马掌、打农具,全靠它。现在给小满练手,也算物尽其用。”胡德山把铁砧摆在院里,沉甸甸的分量让地面都颤了颤:“这玩意儿好,砸起籽来稳当。”
国外研究员跟着胡德山学炒籽,蹲在灶台前扇风,呛得直咳嗽。“火不能太急,”胡德山用长柄铲翻动锅里的菜籽,“闻着有焦香味就关火,不然油会发苦。”他把炒好的菜籽倒进石碾子,“接下来碾成粉,这步得碾得细,不然出油率低。”
研究员看着石碾子慢悠悠转着,忽然问:“为什么不用机器碾?更快。”“机器碾得太狠,会把籽壳碾碎混进去,油就不清亮了,”胡德山解释,“石碾子有韧劲,能把籽压裂不压碎,壳是壳,仁是仁,分开得干净。”他指着碾盘边缘的纹路,“这纹路是老辈人设计的,顺着籽的纹理走,事半功倍。”
小木举着调色盘跑进来:“师傅,姐姐说要给调色盘上油!”胡德山看了眼盘上的菜籽荚花纹:“用新榨的清油擦三遍,干透了再用,越用越亮。”姑娘拿出刷子,沾了点油轻轻涂抹,木盘立刻泛起温润的光。
胡小满背着菜籽回来,进门就喊:“爹,老陈的‘小粒黄’真不错,我尝了尝,又香又脆。”他把种子倒进簸箕,“我挑了些饱满的,准备明天种在后院,试试能不能长出苗。”“行,”胡德山点头,“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