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我刻木头。”
胡小满接电话回来,笑着说:“爹,大学民俗系说要开‘古法榨油’选修课,请您去讲课。”
“我哪会讲课?”胡德山摆手,“我只会榨油,让教授讲,我去演示就行。”
“您演示就是最好的课,”研究员举着摄像机,“我拍下来,带回博物馆,让外国人也学学。”
老李头敲着拐杖:“德山,你可得露一手,让他们知道咱老祖宗的厉害。”
“露啥呀,”胡德山抡起木槌,“好好榨油,就是露脸了。”
木槌落下,“咚”的一声,金黄的菜籽油顺着榨具流淌,滴在陶瓮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姑娘赶紧画下来,嘴里念叨:“这声音得记下来,太有力量了。”
年轻徒弟蹲在旁边看,忽然说:“师傅,我好像能听出籽壳爆响的规律了,像打拍子。”
胡德山停下锤:“嗯,有点意思了,再听半个月,我教你炒籽。”
国外研究员问:“胡师傅,选修课要讲多久?”
“讲到他们学会挑籽为止,”胡德山笑,“学手艺急不得,得慢慢来,就像这油,得慢慢榨,才香。”
老木匠收拾工具要走:“德山,明儿我送新做的滤油布来,用的是新棉花,滤得干净。”
“成,”胡德山应着,“顺便把小木带来,让他跟这姑娘聊聊画画。”
姑娘赶紧说:“我带了颜料,让他画老榨机,我画他刻木头。”
胡家婶子在厨房喊:“开饭了,蒸了新米,就着油泼辣子吃,香!”
众人往厨房走,年轻徒弟扶着老李头,姑娘跟老木匠聊木刻,国外研究员举着摄像机,拍下这热闹的场景。胡德山走在最后,看了眼老榨机,木槌静静地靠在旁边,像在等下一次敲打。
他忽然说:“这油坊啊,就像口老锅,啥都能往里装,装得越多,越香。”
没人接话,但脚步声里,都带着股踏实的劲儿,像木槌敲在榨具上,一下,又一下,稳当,有力。
胡小满扶着老李头刚迈进厨房,就被灶台飘来的辣子香呛得直打喷嚏。胡家婶子正抡着锅铲翻炒青菜,菜籽油在铁锅上滋滋冒泡,溅起的油星子落在围裙上,晕开一小片金黄。“快坐快坐,”她扭头笑,“新蒸的米饭拌着油泼辣子,保准你们吃三碗都不够。”
国外研究员举着摄像机跟进厨房,镜头对着油亮的青菜转了圈:“这就是用胡师傅榨的油炒的?颜色真好看,像琥珀。”“那是自然,”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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