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没有提到其他孩子。但报告也注明,由于年代久远、农村户籍管理混乱,信息可能有出入。
她想起自己当年被遗弃的情景。在北方那个小城的孤儿院门口,裹在洗得发白的襁褓里,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家庭的女儿,如果她真的是被送走或遗弃的那个,那么,在家庭的记忆里,在官方的记录里,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或者,她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走失了”“送人了”“夭折了”。
这个念头,让韩丽梅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极其轻微地加速了一下。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但对她这种常年保持极度冷静的人来说,已经是明显的情绪波动。
她控制住呼吸,让心跳恢复平稳。然后,她继续观察眼前的女孩。
张艳红依然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抹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在紧张,在不安,在等待下一个问题,或者等待这场对话的结束。
韩丽梅的目光,落在女孩的后颈上。那里有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她想起昨天清晨在电梯里,也看到同样的情景。这个女孩,似乎总是在出汗,即使在凉爽的秋天。是身体虚弱,还是长期紧张焦虑导致的自律神经失调?
“家里两个孩子,”韩丽梅再次开口,声音依然平稳,但比刚才稍微柔和了一点点——只是难以察觉的一点点,“负担不小。”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对农村多子女家庭经济状况的客观描述,也可以理解为对张艳红个人处境的隐晦理解。
张艳红抬起头,看向韩丽梅,眼神里有惊讶,有困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她在警惕什么?警惕韩丽梅窥探她的家庭隐私,还是警惕韩丽梅话语中可能隐含的评判?
“还、还好。”她最终还是重复了那句苍白的话,但这次,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了。
“你哥哥,”韩丽梅继续,话题回到了哥哥身上,“在老家工厂上班,工资怎么样?”
“不、不太高,一个月两三千。”张艳红回答,声音更轻了。
“那家里主要靠你?”韩丽梅问,问题直接,几乎有些残酷。
张艳红感到胃部一阵抽搐。她想起母亲的电话,想起父亲的药费,想起哥哥买房需要的首付。是的,家里主要靠她。虽然她才月入三千五,虽然她自己都活得艰难,但她是家里唯一在大城市、在“大公司”工作的人,是全家人的希望,是全家人理所当然的依靠。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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