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果然问了,问题直接,但语气依然平静。
张艳红感到一阵眩晕。她该怎么回答?是,还是不是?如果说不是,那她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如果说是,那……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能感觉到韩丽梅的目光,平静,但锐利,像能穿透她粗糙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那些模糊的、她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真相。
车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有车开过,车灯扫过她们,在墙上投下快速移动的光影。有同事说笑着走向自己的车,看到这边的情景,声音立刻压低,快步离开。保安在对讲机里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在这片凝固的寂静中,张艳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不仅仅是面对集团总裁的紧张,更是一种被逼到墙角、必须面对某些她一直逃避的事实的恐慌。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看向韩丽梅的眼睛,声音很轻,但清晰地说:
“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三、沉默的观察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张艳红感到心里那块一直压着的石头,似乎松动了一点点。但随即,是更深的空虚和不安。她说了实话,但这个实话,会带来什么后果?韩丽梅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她会怎么想?会觉得她家庭负担重,觉得她背后有个需要不断索取的哥哥,觉得她是个麻烦?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垂下,盯着自己手里的抹布,不敢看韩丽梅的反应。
韩丽梅没有立刻说话。
她只是站在那里,双手依然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平静地看着张艳红,看着这个承认自己是“家里第二个孩子”的女孩。冷白的灯光洒在女孩低垂的头上,能看到她瘦削的肩膀,能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能看到她紧抿的、干裂的嘴唇。
车库里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过滤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有重量的寂静。韩丽梅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能听到远处隐约的车流声,能听到日光灯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嗡鸣。
她在消化这个信息。“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简单的陈述,但包含了很多可能性。
如果是第二个,而且父母是农村户口,那她应该是合法的。但为什么之前提到兄弟姐妹时,她只说了“有个哥哥”?是下意识地忽略了什么,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韩丽梅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老方调查报告里的信息。报告里提到,张艳红的家庭是“一子一女”,哥哥张耀祖,妹妹张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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