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深沉得让她几乎要溃逃。
最终,他移开视线,重新拿起笔。“探视时间到了。”他声音恢复冰冷,“下午三点,可以再来。出去吧。”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沈知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PICU。靠在门外的墙上,她剧烈地喘息,心脏狂跳。刚才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行走。陆宴起疑了,他绝对起疑了。那些问题,绝非简单的病历完善。
中午,沈知意在休息室勉强自己吃了点张妈送来的午餐,味同嚼蜡。手机信号在这里依然微弱,她几次想尝试联系工作室的助理,都因无法接通而作罢。一种与世隔绝的恐慌感,慢慢渗透四肢百骸。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不待她回应,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晚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昂贵的进口百合,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与房间内沈知意的苍白憔悴,形成残酷对比。
“知意,听说孩子病了,我特意来看看。”苏晚走进来,将花束放在茶几上,目光在简单到堪称简陋的房间里扫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宴哥也真是的,怎么让你住这里?家里空房间那么多。”
“这里挺好,离乐乐近。”沈知意坐在沙发上没动,语气冷淡。
苏晚自顾自在对面坐下,叹了口气:“唉,小孩子生病最揪心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宴哥在,肯定没问题。他啊,对专业上的事,从来都是最认真的。”她顿了顿,话锋微转,“只是没想到,你们离婚这么多年,还能在这种场合碰上。缘分真是奇妙,对吧?”
她的话,句句听起来是安慰,字字却都戳在沈知意的敏感处。
“苏小姐有什么事吗?”沈知意不想和她周旋。
“没什么,就是关心。”苏晚笑得无害,“对了,昨晚宴哥因为你孩子的事,把和德方的视频会议都推了,好几个董事有点意见呢。你也知道,他那个位置,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状似忧心,“虽说医者仁心,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么上心,难免惹人闲话。”
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六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沈知意猛地抬眼,看向苏晚。对方依旧笑着,眼神却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秘密般的、恶意的试探。
她知道什么?还是仅仅在猜测和挑拨?
“陆医生是出于职业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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